凌司君看着她毫不掩饰的关切,到嘴边的冷硬话语莫名哽住了。
她沉默地任由苏芷兮将她扶起,喂她喝水。
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慰藉。
“我睡了多久?”凌司君的声音依旧沙哑。
“不知道……这里没有白天黑夜。”
苏芷兮老实地回答,又补充道,“你一直在发烧,说了很多……梦话。”
凌司君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眼神骤然锐利起来:“我说了什么?”
苏芷兮被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缩了缩,小声说:“听……听不太清,好像……在叫父亲……还有……姐姐?”
凌司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周身的气压骤然变冷,刚刚缓和的气氛荡然无存。
她猛地抽回一直被苏芷兮握着的手,仿佛那是什么滚烫的烙铁。
“不该听的,最好忘掉。”她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冰冷,甚至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苏芷兮被她突如其来的疏离刺伤了,眼眶微微发红,倔强地反驳:“我不是故意要听的!
你当时那么难受,我只是想照顾你!
而且……而且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一点……”
“我不需要!”凌司君厉声打断她,试图站起身,却因虚弱和动作过猛而一阵眩晕,重重地跌坐回去,牵扯到伤口,让她痛得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你别动!”苏芷兮也急了,顾不上刚才的委屈,连忙上前扶住她,“伤口会裂开的!”
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凌司君胸中翻涌的暴戾和某种被窥破隐私的羞恼,奇异地平息了一些。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已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只是深处残留着一丝疲惫。
“那块‘源初钥石’的碎片,”她转移了话题,语气平淡无波,“我们必须拿到。它可能是理解‘哀恸回响’,甚至找到离开这里方法的关键。”
苏芷兮知道她不想再谈之前的事,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嗯,可是那里的荆棘和力场……”
“力场有周期。”凌司君肯定地说,“我昏迷前感知到它的能量在衰减。
而且,那些晶甲兽被惊动后,似乎没有再靠近祭坛区域,那里可能有它们畏惧的东西。”
她看向苏芷兮,“下一次力场衰弱时,你需要配合我。你的能量,是接近它的关键。”
“我?”苏芷兮有些不确定。
“我该怎么做?”
“像你安抚我时那样,”凌司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与评估。
“将你的能量包裹住我们,中和那里的排斥力场。我会负责对付可能出现的荆棘和碎片。”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苏芷兮知道这其中的风险。
凌司君的伤远未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