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转过身去,目光扫过李振良等人。
李振良带头说:“当然。”
刘浩然:“我嘴最严了。”
周伟:“一切听组长安排。”
姜凌便在车上将案情要点细细说给大家听。
李振良三人面面相觑。
——男人强奸男人?
——从小被性虐待?
——亲生母亲助纣为虐?
啊,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过了半天,李振良小心翼翼地问:“那,姜组长,今天我们过去做什么?”
姜凌问苏心婉:“你今天是怎么打算的?”
苏心婉昨天想了一夜。
姜凌的话揭开了苏心婉内心那层蜗牛的壳,曾经被自己忽视的细节不断涌上来。
她恨自己明白得太晚。
警校毕业已有三年,这三年她先是分配到市局档案科工作,去年六月因为一大队需要女警辅助,她才调到刑侦一线。
如果她能去掉那层对母亲的亲情滤镜,如果她能够多留意弟弟的异常,如果她能够早些鼓起勇气向人求助,或许弟弟就能早早脱离苦海。
苏心婉原以为“弟弟可能被性侵”这几个字难以启齿。
就仿佛那几个字淬着见血封喉的毒、裹着烧着通红的炭。只要一说出来,就会有无数人戳着心言的脊梁骨指指点点。
只要一说出来,心言的人生便完全毁了。
可是,当她真的说出来,忽然发现这世界还在正常运转,心言也没有少一根头发,身边的人眼里都闪着同情,没有恶意。
原来,以前的她一直是作茧自缚啊。
是她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心言也是这样,被亲情困住,被恐惧困住。
其实,人生的恐惧,大多是对未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