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呼吸和心跳变得难以掩饰,不管是她的,还是他的。
“烟烟。”
梁净川伸手,手掌挨住了她的侧脸,微微的静电电流炸了一下,让她眼皮颤抖。
他头低了下来,呼吸离她更近,“……不要你负责……可以吻你吗?”
她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为我破例一次,好吗?”微冷的声音已哑不可闻。
最后一个字,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明明方才静电已经被释放了,她不应在此刻感觉到,如此强烈的震颤,从相触的嘴唇,闪电一样钻入心脏深处。
脑中燃烧着方才黑夜里的冷烟花,一簇一簇地炸响。
节日的氛围,还有他的话,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一切都在怂恿。
把她的理智,烧灼得岌岌可危。
梁净川的嘴唇,比她梦中经历的还要柔软,可他整个人都僵滞在那里,像是失去响应的程序。
他好像根本不懂,“吻”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蓝烟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失真。
“……嗯?”
“不要我负责。”
“嗯。”
蓝烟闭上眼睛,把手机揣进梁净川的长裤口袋里,倏然踮脚,两手手掌拊住他的后颈。
掌心所触的皮肤,一片滚烫,她相信此刻碰一碰他的耳垂,也一定是如此。
她侧头,避过了他高挺的鼻梁,嘴唇贴上去,轻柔辗转。
他尝起来,是这样的。
是未经污染的薄雪,是哗哗作响的生宣纸,是淌过手指的冷泉水,是栖在窗台的白月光。
……是她喜欢的一切。
好一会儿,梁净川好像才终于反应过来,手臂垂落,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挨向自己。
呼吸愈发短促,长久缺氧,像在梦中,因为不相信心跳到了如此剧烈的程度,还可以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