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大大方方接过,笑说:“我都这么大了,还有红包收。”
梁晓夏:“反正一直发到你们成家。等以后你们有了小孩,小孩再来继承传统。”
明知梁晓夏的“你们”,并没有那个意思,可是连在一起,又好像切实地描摹出了某种未来。
蓝烟品尝到了一种晕眩之后的苦涩。
她是她,梁净川是梁净川,只有微茫的希望,会变成“你们”。
她是个胆小鬼,不敢去赌“永恒”失败后的幻灭。
温哥华还在上午,梁晓夏拨了一个视频电话,给梁净川的舅舅和姥姥拜年。
这种时候,作为家庭成员的一份子,蓝烟也负有说上几句吉祥话的责任。
她很真切地祝福姥姥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一切流程都走完,不常熬夜的两位家长也都困了,客厅关灯,各自去洗漱休息。
因回复卢楹的消息,蓝烟最后一个起身。
家里的格局,客餐厨居中,主卧与书房在一侧,两间次卧与客卫在另一侧。
蓝烟低着头,一边发消息,一边往自己房间走去。
经过过道梁净川的房间门口,听见很轻的“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蓝烟还没反应过来,手腕被扣住,将她轻拽进了门里。
她惊得立即挣扎,听见梁净川说“嘘”,手臂从她身侧绕过,把门关上,反锁。
蓝烟心跳漏拍,蓦地转身,看向梁净川,压低声音质问:“你干什么?!”
手机背光还亮着,淡白光线照在她脸上,五官有种雾气氤氲的朦胧。
梁净川瞬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目光低垂,从她鼻尖,到她唇珠明显、轮廓漂亮的嘴唇。
“……想亲你。”他坦然地道出此刻脑中仅存的念头。
蓝烟从胸腔里觉出了一阵心悸,意识到从进门那一刻开始,心脏就在擂鼓似的搏动。
心跳剧烈,隐隐盖过了自己的声音:“……你是什么意思,我不答应就不放我出去是吗?”
“……当然不是。”手从她手臂旁绕了过去,探向门锁,旋动一下,解除反锁,“你随时可以出去。我只是想告诉你。”
蓝烟脚往后挪,可脚跟立即抵住了门板。
手机背光,也在这瞬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