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你真可爱。”裴润佞依旧维持着那个将晏霁整个人包住的动作,虽未进一步,可曼霁能清晰地看见他喉结处细微的滚动。
他垂眸看她,眸色比窗外夜色更深,里面跳动着被强行压制的火星。
他忽的开口,声音低哑:“帮我一次吧,晏大小姐。”
晏霁错愕抬头,同裴润佞静静对视。
她咬牙道:“打晕有什么不好?”
裴润佞的呼吸加重,“这药是骆城的特色,除非泻火,否则睁眼还是原样。”
晏霁自己的呼吸不知何时也变得轻浅而急促,胸口微微起伏,每一次吸气,似乎都能吸入更多属于裴润佞的气息。
她慢慢挤出一句话:“你我只是盟友,怎能如此逾矩!”
裴润佞的额间流出几粒汗珠,闻言竟有些怔愣,半响,他失笑开口:“你想哪去了。”
他卸下腰间一条长带,晏霁立马捂住了双眼,却被裴润佞轻轻拉开双手。
“自渎是无奈之举,你我盟友,我怎会对你动手动脚?”
“只求晏小姐一件事,本王要脸,别听别看。”
他抖着手,极力克制身上汹涌的欲望,将黑色长带捂住晏霁迷茫的双眼。
“得罪了。”他轻声道。
晏霁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她忽然感受到肩膀被握住,离开了那个狭小的空间,酒气渐渐淡去,独属于裴润佞的气味再次涌出,床边吱丫一声,晏霁坐在了软垫上。
远处似乎传来了衣物摩挲的窸窣声,那动静很轻,是守夜的侍女在廊下经过?
还是夜风拂动了窗外的枯枝?
那声响遥远得不真切,反而将这床帏内的寂静衬托得愈发不同。
一声极其压抑的呼吸声响起,仿佛成了这方寸天地间唯一的韵律。晏霁明白自己没法再找理由了,哪有那些莫名的动静?是裴润佞在脱衣裳。
视觉被彻底剥夺后,其余感官便如同挣脱了束缚,晏霁的五感都在发烫,她绷紧了脊背,指尖无意识地陷进身下软垫的绸面里。
就在这时,一只滚烫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和难以抑制的颤抖,猛地从旁侧探来,准确无误地覆上了她紧攥成拳的手背。
晏霁浑身剧震,几乎是下意识就要抽回。可裴润佞握得那样紧,掌心灼热的温度几乎要烫伤她的皮肤。
他的指尖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痉挛,却固执地包裹住晏霁的手,将她紧握的拳头缓缓扳开。
他的手指汗湿而滚烫,一根一根穿过了她的指缝。
这是一个完全超出“别听别看”约定的动作。
晏霁的呼吸骤然停滞,黑暗中,所有感官都疯狂地涌向那唯一接触的点。
裴润佞的小指轻轻摩挲过她柔嫩的手心,像是挑逗,带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痒意与战栗。
可他又握得那样用力,指节与晏霁紧密相扣,仿佛要将某种无处宣泄的澎湃热力,通过这十指交缠传递。
晏霁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脉搏的狂跳,一下下撞击着她的指骨,那频率快得惊人。
然而他并未做更过分的举动,只是这样握着,捏着。
时而用力收紧,仿佛要将她的手骨揉进自己掌心;时而又稍稍放松,指腹无意识描摹她手背的骨节。
在汹涌欲潮的吞噬下,晏霁是他唯一能触及真实的浮木。
时间在黑暗中流淌,不知过了多久,那紧握的力道终于缓缓松懈。
裴润佞滚烫的指尖最后在手晏霁背上轻轻一按,带着一种微弱的留恋,随即彻底松开了。
残留的触感和温度,却久久烙印在晏霁的皮肤上,挥之不去。
她红着脸,轻轻将手放在胸膛上,那传来自己如擂鼓般再也无法掩饰的心跳。
“谢谢。”她听见裴润佞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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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也是一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