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来真的?
况且只是搭戏而已,找准感觉最重要,形式什么的都是其次的。
“当然是假亲,就算是跟搭档演吻戏,走戏的时候也不可能大剌剌地凑人脸上吧。”
对方介意不说,要是被人录下来放到网上,热搜词条满天飞,都能原地退圈了。
看来宋止维还真是不懂娱乐圈的行情。
“是吗,”他眉眼往下耷拉,状似苦恼地说,“可是我们昨天已经亲过了,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的。”
孟凡茵敏锐地捕捉到某个字眼,随后,一段似真似假的片段浮上脑海。
暧昧的黄灯,昏暗的视野,唇珠饱满的嘴。
好像还有柔软的触感。
卧室里窗户没有关,风钻过绸密的窗帘大股大股地扑向两人,带走身上不知从何时泛起的燥热的温度。
冷风从她的裙摆处灌进去,把毛孔塞得汗毛根根竖起。
“好冷啊,你为什么不关窗户?”
恍若完全没听到他刚刚说的话,孟凡茵自顾自地翻身下床,手脚并用。
本来,她打算在今晚好好跟宋止维把话说开的,从他回国以来,她一直觉得他们之间横亘着多年前的疙瘩始终没有解开,拿不起又放不下,相处起来分外别扭。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总这样也不是个事。
但一看见他的脸,就老忍不住下意识地靠近他,把所有事、所有边界都抛之脑后。
她闭了闭眼,脑海里浮现宋止维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九年的岁月,清癯的少年褪去青涩,变成了清俊又可靠的男人。
美色果然误人。
三十六计,还是先跑为上。
宋止维好像察觉到她的想法,手上的力气大了几分,箍得她腕骨有些疼,脸上还保持着笑容,甚至隐隐加深了嘴角的弧度。
“要走?我可不同意。”
说完,他跪坐在床上,手用力往里一拉,孟凡茵被迫跌坐在他面前。
宋止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绸缎睡衣上面的几颗扣子解开了,衣料松松垮垮,逐渐从中间向两边滑去,里面清透的奶油色肌肉像一幅内容直白的画卷在她面前徐徐展开。
孟凡茵顿时有些目眩神迷。
宋止维看她呆滞的表情,哼笑一声,似是还不满足于此,他微微垂首,额前的碎发轻轻扫在她眉心,灼热的呼吸尽数拍打在她的面颊之上。
孟凡茵觉得自己脸好烫,宋止维喷出来的热气遇冷凝结成一片温热的潮湿,这股热意逐渐从脸上下移,遍至全身。
她的身体变得一片粉红。
宋止维敛下眼睫,垂眸关注着她这一系列的变化,慢慢的,手沿着她的腕骨往上滑动,攀至她的肩头,再轻轻抚过优雅漂亮的天鹅颈,最后托住她的一侧下颌。
“孟凡茵,你变得好烫。”
声音低沉,粗重又沙哑,像粗砺的砂石。
被这么直呼姓名,仿佛被这砂石摩挲身体的各个地方,连角落也不放过。孟凡茵忍不住抖动一瞬,全身的力气潮水般退去,又集中在某个隐秘的地方缓缓渗出。
她跑不掉了。
一张桃色的网将她捕获,她顷刻间化身成一只被逮住的粉白兔子,天真又无辜的一双潋滟的眼抬起,无助地看向那个蓄意的猎人。
猎人的脸上毫无得逞的快意,温柔含情的眼神把捕猎网化作一片薄纱,他怜惜地掀开束缚住她的桎梏。
然后,兔子跳进他的怀里,索要他的抚摸。
北城最近的天气实在糟糕,白天的雨下了又停,傍晚时分还是雨过天晴,晚霞似火,到了晚上,就在这一刻,雨又淅淅沥沥得没完没了。
下雨的时候气温会比平时要低得多,没来得及关上的窗又溢出一阵阵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