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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休息间（第2页）

他们将奶奶小心地安置回小房间。为了能第一时间察觉奶奶苏醒，他们在房间里找到了一串风铃——据林有业说是他某个同事女友送的礼物。林昭小心地拆解了风铃，只留下两个能相互碰撞发出轻响的小铃铛，用细绳巧妙地系在奶奶的手腕上。这样，只要奶奶稍有动作，铃铛便会发出清脆的微响，在这寂静的套间里足以提醒他们，又不会传到外面引来危险。

做完这一切，林好心里沉甸甸的。她很清楚，将情况不明的奶奶带在身边，无异于在身边放置了一颗定时炸弹，对三人的安全极不负责。然而，奶奶是她在这世上仅存的至亲了。如果奶奶并未感染，却因自己的抛弃而遭遇不测，她此生都无法原谅自己。那种负罪感会彻底吞噬她活下去的意志。尽管为了保护林昭和林有业，她仍会强迫自己挣扎求生，但内心的支柱恐怕会就此崩塌。

稍后，林好和林昭低声交换着对感染者的观察。

“他们绝不是电影里那种行动迟缓、没有智力的丧尸，”林好语气凝重，“他们会用电子车钥匙解锁、开门，甚至还会横冲直撞。他们没有痛感，充满攻击性，还至少保留了一些生前的肌肉记忆和简单技能。”

林昭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最可怕的是不确定性。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能进行更复杂的思考，会不会说话。如果……如果军队里也有人被感染，他们会不会使用枪械、坦克，甚至更可怕的武器？如果他们保有足够高的智力，触发了核武器……”她没再说下去，但那种全球毁灭的可能性让空气几乎凝固。

他们尝试用手机获取外界信息，信号格是满的，却收不到任何新的官方通告。最后一条，仍旧是林昭早上看到的那条关于防范境外公共卫生风险的预警。官方是仍在运作但信息管制，还是……已经沦陷？无人知晓。

时间已近正午。农村吃席早，他们到达酒楼时，不少老人已经动筷，如今一番惊心动魄的逃亡，时间才过去不到半小时。

林好让林昭先去准备食物，自己则继续守在奶奶门口。

林昭在清点出的物资中仔细挑选。出于谨慎，他们决定暂时只食用密封完好、工业化生产的速食产品。对于生米、面粉等需要烹煮的食物，以及所有生鲜，在不确定感染源是否能被高温彻底杀灭前，他们不敢冒险。

她最终选了三盒自热米饭。这东西比较重，消耗掉可以减轻负重，而且保质期相对较短，应该优先解决。她特意看了口味，分别问了林好和林有业的偏好。

林好让林昭先吃，并让她边吃边继续刷新手机，留意官方消息。林昭快速吃完后，便去接替林有业监视窗外。林有业吃饭时，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凭借他对本地道路的熟悉，规划出几条返回山村的路线。

“要找出人烟最稀少、商铺最少的路，也要找出耗时最短的路，”林好叮嘱，“都要考虑到，做好预案。”

林有业一边吃着微烫的米饭，一边在脑中勾勒着镇郊的地图。

最后，林有业吃完，与林好换岗，由他看守奶奶，林好这才开始吃饭。她独自坐在角落，味同嚼蜡，脑子里飞速运转。

如果奶奶最终不幸变异，那个终结的责任，必须由她自己来扛。林昭和林有业连鸡都没杀过，她不能让他们承受亲手“解决”亲人的巨大心理创伤。自己虽未杀过人，但山中狩猎的经历，至少让她对生死有别于常人的承受力。

往好的方面想，如果奶奶安然无恙，他们顺利回到村里……她心里盘算着，村里大部分劳力都去吃了席，留守的多是老人和孩子，一旦有一个感染者，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并非圣母，首要任务是保护自己和亲近的人，比如林紫涵，但如果路上遇到幸存者，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带上他们也是增加力量，避免其变成敌人报复。

想到这里，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击中了她——前几天，村里的桂香婶炫耀她在城里的亲戚寄来一箱“特别金贵”、“有钱人才吃得起”“从国外运回来”的肉，还分给了相熟的几家尝鲜。那肉……会不会有问题？官方预警里提到过需警惕不明来源的生鲜。那种稀有的肉类，来源不明，甚至可能是非法走私入境……难道感染源，早已通过这种途径，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他们这个偏僻的山村？

林昭收拾好三人吃完的自热饭盒，用塑料袋层层包裹，紧紧系好，最大限度封住气味。虽然门窗紧闭，气味不易外泄，但谨慎总无大错。

随后，林好与林昭交接了岗位。这栋自建房的二楼套间只有一个入口，即楼下的卷帘门，背面靠着荒山，无需设防，只需紧盯正面即可。林好让林昭去和林有业一起照看奶奶，顺便将她刚才关于感染者特征、桂香婶家的肉以及村庄可能已不安全的推测，全部告知林有业，让他对路线规划有更全面的考量。

“昭昭，你心细，想法活络，和有业一起商量条路线出来。有业熟悉路，你多从……那些世界末日小说里看来的门道琢磨琢磨，看看有没有我们没想到的纰漏。”

林昭平日里看的那些末世小说和大学学的信息管理知识，此刻正好用来做风险推演。

林昭找到林有业，将林好的担忧一一转达。林有业听后神色也凝重起来。他和林昭一样，对村里近期的琐事并不清楚。林昭是性格使然，除了林好家和孩子们，几乎不与其他村民深入接触；林有业则常驻镇上跑快递，林家村的村民们并不热衷网购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购物方式，回村多半也是为了找机会见林昭。因此，桂香婶家吃肉这种事，只有经常在村里走动的林好才会留意到。

这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意味着他们的村子可能早已沦陷，返村之路将比预想的更加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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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可公开情报：

L国国防部·生物威胁应对中心

绝密简报·仅供内部传阅

文件编号：L-DODBTC-704-1011

日期：L704年10月11日

主题：关于M国异常事件及“M-病原体”的初步评估与应对

一、事件脉络回顾

（一）初期接触与失联。

9月10日至9月15日，事件发展与国际观测基本一致。我国卫星全程监测未知地外飞行器动态，并参与了后续失败的拦截行动。

阿卡姆州（地外飞行器降落地）及M国失联后，我国立即提升了与M国接壤边境的警戒等级，并召回所有赴M公民。期间，我国一艘巡逻艇因误入M国宣称的领海边缘失联，证明M国境内存在无法解释的、具有攻击性的异常现象。

（二）M国的“回归”与反常邀请。

10月3日，M国恢复对外通讯，但其解释“5G信号干扰”完全不符合其表现出的全面防御与隔离态势，经我方技术分析判定为虚假陈述。

M国单方面取消所有出境途径，同时“欢迎”他国人员入境，此行为被我方判定为高度可疑且极具风险。据此，我国立即发布最高级别旅行禁令，严禁任何我国公民及机构在未获政府批准的情况下前往M国。

（三）生物威胁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