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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危局一（第3页）

“他们终于还是开始了。”她道。

“殿下？”侍女听不懂。

昭宁合上折子：“没事。我去见昭正。”

侍女下意识看了看外头天色：“现在？这会儿——”

“越是这个时候越好。”昭宁已经站起身，“白天，他会把自己收得很齐整。夜里，他才会说真话。”

小皇子刚从顾长陵那边回来，心里的慌散了几分，心上又压了一块别的东西。

他回到寝宫，守门的小太监刚要劝一句“殿下早些歇着”，门帘一掀，昭宁已经大步跨了进来。

他愣了一下：“姐姐，你怎么来了？”

昭宁笑了笑：“来看看你。听说，最近有人跟你说话？”

昭正抿了抿嘴：“……有一点。”

“说你该坐那张椅子？”昭宁问。

他想了想，很老实：“没说得那么明白，意思差不多。”

昭宁冷笑了一声：“嘴挺会绕。”

她走到榻边坐下，拍了拍身侧：“过来。”

皇子乖乖挪过去。

“你怎么想？”昭宁问。

“我，不想。”皇子把先前那一段，又说了一遍，“我怕。”

“怕？”昭宁挑眉，“怕坐上去？”

“怕我坐上去，姐姐就不见了。”皇子道，“我不要这种怕。”

昭宁沉默片刻，伸手把他搂过来：“傻的。”

她下巴抵着他头顶，声音压得很轻：“就算有一天，我不在那张椅子上，也不是你把我挤下去。若真到了那一步，只能是别人把我杀了。杀我之前，我也会保护你。”

皇子抓紧了她的袖子：“我不要。”

“那你就帮我。”昭宁道，“帮我挡人。你别让人借你的嘴，说出‘想坐那张椅子’的话。你一辈子不说，他们就一辈子只能打幌子。真正想动你的人，迟早要露头。”

皇子想了想，重重点头：“我知道了。”

“明日朝上，”昭宁道，“娘亲会让你说一句话。你不用怕。你只管把刚才跟阿父说的，再说一遍，说响一点。”

她松开他，退开半步，认真看住他的眼睛：“你记好了。”

昭宁一字一顿：“你若一辈子站在姐姐这边，姐姐一辈子护着你。”

昭正眼圈发红，却硬生生仰着头：“那姐姐也记得。你若一辈子不推我去坐那张椅子，我一辈子听你的。”

昭宁愣了一下，笑起来：“成交。”

她伸出小指：“勾。”

昭正郑重伸出小指，勾住她的。这一小勾，还是两个孩子的手，却先把大周未来几十年的局势，在暗处勾死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