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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的劳累论(第2页)

房内安静下来,只剩纸墨的味道。谢从礼拿起笔,在一张新的折稿上提了几行字,又划掉,再重写。

他不是不懂“有孕”的意义。以他对武元姝的了解,她若真有喜,却迟迟不愿公开,说明两点:

一,她不想在这个时间,被人用“皇嗣”两个字牵着走;二,她还没想好,要怎么保护这个孩子,和握住这块软肋。

谢从礼翻阅自己之前写过的折稿,最后挑出一张。

那是前几日刚焚掉底稿又重写的——论「立储之名,而不立储之实」。折子里,他并没有提“皇嗣已在”——那是揣测。

他写的是:“自太祖开国以来,储嗣之议常起于宗室与后宫之争。今陛下亲御万机,后宫空虚,宗室不显。然人心所系,在国本不明。臣愚以为,可先立「储位之名」,而不立「储君之实」,以安诸方之心。”

立一个“名义上的太子位”,不写上任何名字。

只是告诉天下:大周的皇位,将来会有继承者,只是“未定”。

这种设计,既能回应“国本之忧”,又不给任何人提前站队的机会。更重要的是:这个“位”,现在就立,将来真正有了那个孩子,只需顺势补上名字。在那之前,没有人有资格追问:“那孩子从何而来。”

谢从礼提笔,在折子末尾又添了一句:“臣请陛下慎思:储位在前,人心在后。至于皇嗣——”

他在心里默默补完后半句:“只该由您一人决定何时说出。”

写完,他把折子封上,轻轻一叹。

他其实很清楚:自己做的事,有点像替她提前把台阶搭好。哪怕那条路,她未必走。

但他宁愿提前多搭一层,免得有一日,她真的需要时,才发现脚下是空的。

顾长陵不知道这些文臣的算计。他只知道——陛下让他“收锋芒”。

于是最近几次朝会,凡兵部牵扯到的事,他都先听一听,除非是明显不懂兵事的胡言,否则尽量不出班。这让很多原本打算“蹭顾将军气势”的官员失去了借力点,也让左相多看了他几眼。

——顾长陵,真收锋了。这在左相看来,是好事,也是危险的征兆。

好,在于他终于不再锋芒毕露,让朝堂失衡;险,在于这说明——他开始学会“为了陛下”,去压抑自己最本能的出手欲望。

换句话说:他不只是她的刀了。刀开始学会自己回鞘。

这类刀,要么能用一辈子;要么,有一天,会被她亲自折断。左相在心里记下这一条,没有表现在脸上。

这日早朝,吏部刚奏完官员迁调,礼部尚书出班:“启禀陛下,潼川大捷将满一载,依祖制,大周当奉祭宗庙,以谢天地先祖庇佑。”

武元姝点头:“可。”

礼部尚书顿了顿,又道:“另有一事,臣不敢不奏。”

她抬眼:“讲。”

“陛下御极已三年有余,威服四方,此为天下之幸。”礼部尚书叩首,“然宗庙香火,至今未续。自古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礼一端,实系人心。”

话至此处,他并未直言“皇嗣”,却绕不过那个字。

他抬起头,目光诚惶诚恐:“臣不敢妄议陛下后宫之事。只是天下百姓,长久议论‘大周国本’。今潼川既安,内外稍宁,臣以为——”

“够了。”武元姝截断他。

大殿一静。她的声音不高,却把礼部尚书的后半句生生按回去:

“你要说的,无非两件:其一,问朕何时开郎选;其二,问朕何时立储。”

礼部尚书伏地:“臣不敢如是狂妄,只是——”

“你不敢,”武元姝冷淡,“不等于别人不敢。”

她将御案上的一封折子弹出,摊开在龙案边缘:“谢卿。”

“臣在。”谢从列班后出,拱手。

“你前日的折子——‘立储之名,而不立储之实’。”她淡淡道,“此刻正好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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