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发什么愣!快点抓住她!”
眼看行不通,林景如右腿暗暗发力,干脆一脚踢了过去。
对方一时不察,下盘被一脚猛踹,顿时捂住伤处跪地嗷叫。
林景如看也未看倒地之人,目光转向右侧那名面露惊惧的侍从,甚至极短地、极冷地勾了一下唇角。
这笑落在那侍从眼里,仿佛魔鬼一般,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底盘,一面警惕地靠近。
林景如不欲恋战,见左边这人倒下,提步直奔不远处的楼梯口。
可她忘了身后还有一个恨极她的施明远。
“想跑?!”
施明远眼中厉色闪现,哪里还顾得上哀嚎的侍从,大步流星急追而上,竟在林景如即将拐入下楼通道的刹那,一把死死攥住了她的左臂!
五指如铁箍般收紧,剧痛传来,林景如闷哼一声,手中没有趁手武器,她又想故技重施踢他下盘。
却不知施明远早有防备,直接将她往长廊上一拽。
巨大的惯性让林景如彻底失去平衡,整个人被抡起,旋即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撞击的闷响让人心头一颤,她只觉半边身子瞬间麻木,掌心与膝腿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她咬牙,忍着手心与腿骨的剧痛,还想起身,却被侍从狠狠拧住了右手,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那人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想起同伴的惨状和自己方才的胆怯,恼羞成怒之下,抡起另一只手,朝着林景如被迫侧过的脸颊狠狠扇去!
刹那间,林景如便感觉脸上短暂失去了知觉,而后便是火辣辣的疼,一股腥甜的铁锈味迅速弥漫开来。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将她的脸扇得一偏,那人骂道:“跑啊?怎么不跑了?”
林景如缓缓抬起头,半边脸颊仍火辣辣地灼痛,口腔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腥甜。
她没有立刻挣扎或怒骂,只是用那双清冷的眸子,平静地、一寸寸地扫过动手之人的脸——那目光里淬着冰,凝着刃,似要将对方千刀万剐。
见她目光凶狠,那人心中莫名一寒,正欲再给她一巴掌,却被施明远打断。
“急什么?”施明远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带着掌控一切的快意,“还不带人跟上!”
那人这才讪讪收手。
几人的动静在铺着厚毯的走廊里不算太响,雅间隔音甚好,并未惊动内里的客人。
但楼下大堂已有不少目光被吸引,仰头张望着这二楼廊道上不甚和谐的一幕。
施明远享受着林景如此刻落在他掌中的狼狈,恶意地笑了笑:“今日,你可算是落到了我手里了!”
推开雅间大门,屋内七八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一惊,见来人是他,惊疑之色褪去,正欲说什么,却见他身后跟着被钳制住的林景如。
面色还算平静,只是左边脸颊上那一道鲜红欲滴、微微肿起的五指印,实在触目惊心。
刹那间,雅间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你怎么将她带来了?”一人几步靠近施明远身边,目光在林景如身上巡视,压低声音开口,“竟还敢动手!”
施明远冷笑一声:“怎么?现在我教训个人也不行了?”
那人摆摆手,连声否认:“非也非也,只是,你教训谁都可以,唯独此人,现在不大好招惹。”
“哦?”施明远看向林景如,冷笑,“她这是又做了什么,让你们竟忌惮于此?”
他们的声音不算小,林景如听的清清楚楚,目光飞快扫视一圈,竟发现都是熟人。
说话那人她虽不认识,但几日前却是才在弦月湖的画舫上见过。
见房中这几人对自己如此忌惮,她嘴边泛起一个冷笑,一个脱身之法便在脑海中成型。
不等先前质疑那人再度开口,她已抬起下颌,清晰接过话头,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