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稚在空无一人的民宿走廊里,仰着头,对上傅聿初眼睛,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车里,好像能给手机充电。”
傅聿初突然笑了。
“真尴尬。”他说着尴尬的话,却没有一丝尴尬的样子,“被你发现了。”
“为什么?”
“你不是猜到了。”
“那我可猜不到。”时稚背着手,老神在在地往前走,“快走快走,围炉茶会要开始了。”
傅聿初看着时稚轻快的身影,在后面无声地笑了笑,然后加快脚步追上时稚,手在他后颈用力拢了下,“走吧。”
热意顺着后颈皮肤相触的部位袭遍全身,时稚瞬间热了起来。
不过冬日在顶楼幕天席地围炉煮茶,倒是真的冷。
这家民宿汇聚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旅人,他们有着不同的年纪,不同的经历,在一阵阵寒风中伴着浓浓茶香讲述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时稚和傅聿初没怎么说话,安静地听他们聊天。
坐得久了,冷意浸身,刚好此时付雨萌打来每日例行电话,时稚对傅聿初比了个接电话的手势,捏着手机悄无声息地离开。
电话是例行询问是否安全,去了哪里吃了什么,何时归来。时稚躺在房间露台摇椅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付雨萌讲着电话。
等他讲完电话,发现傅聿初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旁边,看到他挂断电话,给他腿上盖了一条毯子。
时稚抓着毯子往上拢了拢,侧头看着身边的人,轻声问了句不止问过一次的话:“傅聿初,你为什么一个人来旅行?”
这次傅聿初认真很多,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包烟,打开,取出一支放嘴里,想要点燃的时候顿了下,“介意么。”
时稚摇了摇头。
烟被点燃,傅聿初英俊的侧脸隐在缭绕的烟雾里,声音听上去跟夜色一样缥缈:“可能是想在旅途中寻求一种解脱吧。”
“那你寻到了么。”时稚又问:“你之前说想找一个人,找到了么。”
“嗯,寻到了,找到了。”
时稚躺进椅子,没再说话。
“你呢,时小稚。”傅聿初偏过头问他:“你为什么一个人出来,一个人旅行。”
容易迷路的你不害怕么。
时稚刚要说话,见傅聿初又抽了一口烟,火星子在他指尖忽明忽暗,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