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初不说话,就低头看着他笑。
时稚被太阳烤得脸的热,他躺不住了,用手撑着草地坐起来,生硬地转移话题:“今天天气真好。”
“是挺好。”
“阳光明媚。”
“很明媚。”
时稚:“……”
这人。
时稚气鼓鼓地抬头朝傅聿初瞪过去,傅聿初就不逗他了,咳了下低笑着接过他的话:“趁这两天天气好,咱们明天出发吧。”
时稚没意见。
他们在这个村落已经逗留十多天,本来前几天想走,结果下了一场大雪,此后几天风雪连绵不间断,一直到昨天下午才逐渐放晴。
这十来天,两人白天有时跟牧民生活,有时将车开到不远处放风,晚上再回到小小一方帐篷。
朝夕相处间,生疏消退,默契渐涨。
当然渐涨的除了默契,还有没人主动戳破却始终存在的暧昧。
来这儿的第一天晚上,傅聿初说“他可能是想找一个人”,时稚问他“找到了么”。
当时傅聿初没有回答,只是与他沉默对视几秒,然后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说了句“睡吧”。
那晚没有答案的对话,傅聿初没有再提,时稚也没有再问。
每个人都有故事,尤其在路上的他们,本身也是故事。现在天晴了,没有答案的对话成为故事的一部分,留在这个小小村落。
或许有天会有答案,或许会随着他们的离开,消弭于这片无垠的草地。
都没关系。
“行。”时稚转过头,看着前方的空旷,感慨:“这次呆得够久,该走啦。”
傅聿初“嗯”了一声,立在时稚身旁,跟他注视着同样一方天地。傅聿初心中越来越清明,过去种种迷障,在此刻都化成有他在身边的幸好。
“路上雪消了,会不会不好走啊。”
“可能会。”
“啊——”时稚皱眉:“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