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稚直接带傅聿初去屋顶露台。
推开通往露台的玻璃门,湖风便毫无遮拦地扑了过来,带着水与植物的清冽气息。露台很大,栏杆是粗朴的原木,上面缠绕着植物枯藤。
时稚和傅聿初并肩躺在摇椅上,静谧的鹭溪湖便被尽收眼底。在这里,时间被上了发条,流动的极慢。
不过他们没待多久,布置婚礼现场的工作人员就到了。
项兢和付雨萌要办的类似目的地婚礼,只是在亲友的见证下举行个简单的仪式。婚礼时间在明天中午,他们明天早上才过来,办完婚礼直接回。
现场布置的事就被付雨萌交给了时稚,美名其曰她最相信时稚的审美。
时稚能怎么办?只能尽职尽责地当好监工。不过也不需要他怎么操心,工作人员专业又有经验,现场图又是提前沟通好的,等布置完,实景让人眼前一亮。
下午时稚带傅聿初去了旁边农家乐吃饭,吃完饭两人沿着湖畔走了一圈,然后回家。
当天晚上他们住在小楼,时稚跟傅聿初讲了好多小时候的事——他原以为那些温馨却又不复存在的回忆早被自己刻意遗忘,可当他躺在傅聿初宽厚温暖的臂弯里,记忆便如潮水般袭来。
没有伤怀,没有难过。
当那些这么多年始终不愿回想不愿提及的过往在此刻讲出来时,时稚竟然有一种奇迹般的安宁。
原因他知道——曾经在这座小楼里,有他最珍贵最温馨的记忆;而此刻,在傅聿初怀抱里,那颗扰攘不安的心,终于踏实。
这一晚两人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第二天时稚睁开眼,就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睛,“醒了?”
傅聿初含笑看他。
时稚也笑了。
“起来吧,雨萌他们估计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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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仪式12点08开始,两位新人带着化妆师造型师先过来换衣服化妆准备,其他亲友在后面。
付雨萌在小楼化妆做造型,时稚留下陪她说话;傅聿初则陪项兢在租借的房车里准备。
时稚发现付雨萌从下车到刚刚化完妆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她怎么了。
付雨萌叹了口气,“你不懂。”
“……”时稚无语:“你不说我怎么懂?”
付雨萌闻言终于笑了下,只是她心里存不住事,情绪都在脸上,刚刚的笑比哭还难看。
时稚不由有些担心,小心试探:“你……你想悔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