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开拔应该就在这几日了,所以他要在开拔之前先得到她的答复,他想没有后顾之忧。
然而绪芳初不想。
他的胜算实在太大了,几乎不可能输。
她要是在这个时候答应了什么,等他从蜀中回来的时候,她真个就成了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陛、陛下……”
他抱她太紧了些,紧到她有些不适,试图出声提醒,但对方非但没松,反倒更收拢了一些力度,沉沉的呼吸蕴着湿润的躁意,压下来,扑在她的右侧颈部,每扑打一下都惊起她更深的战栗。
因为轻颤,她耳珠之下的明月珰摇曳生晕,与殿上的灯盏散发出的炽亮白光交互辉映,闪痛了他的眸。
萧洛陵仔细地、耐心地沿着她的耳侧,望向她匿在灯影里的侧颜,皎如琼花,温如暖玉。
他对她似怎么看都看不够,恨不能将人拓印下来揣在怀里一并带走了。他这番心情,这等离愁别绪,她半分也不知,不解风情至厮。
像是他一个人的深陷与妥协,她对他一丝那样的意思都没有。
想着想着,他的眸中倏然又转过些难堪的怒意来。
绪芳初确实不敢与他共情。
因他那存在感极强的物事,早已挺拔多时,实在令她深感心慌意乱。
“陛下您要不先把衣裳穿好……”
她终于决定不再委婉。
萧洛陵哼笑了声:“不要,朕只想与爱卿这般亲热着说话。”
“……”
萧洛陵搂着怀中兀自颤动不安的娇躯,心里无限餍足之后,又生出更加欲壑难填的贪恋。
当真是不愿再将人放在视线之外半点,若他这一走,她又逃了该如何?
尽管皇城森森,长安禁严,明知她这回插翅也难逃,却仍然为那万种之一的可能性心悸不已。
“你真不愿提早将那个答案给朕么?”
“陛下就这么确定,臣给的答案一定是陛下想要的么?”
他语气极散:“不然?”
绪芳初深吸一口气,为这人的自信。她缓缓道:“一个月之期还没到,恕臣现在不能回答陛下的问题。君无戏言,望陛下勿要逼迫。”
他气笑了,她总是不真诚地敷衍于他,这些他岂能不明。
但知她执着,萧洛陵很长时间没再说话,只是将脸低了一些下来,埋入了她温暖的颈中,自她怀中衣领间汲取那股令他饮鸩止渴的芬芳,以期将她的气味都留在脑中,借此熬过将来数月不能再见她的凄清烦闷的时日。
直是过了许久,她忽然又不安地颤声道:“陛下,求您了,把衣裳穿上吧。”
他的唇贴在她的肌肤上,变得含混:“为何。”
为何,你当真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