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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性别(第1页)

第七章性别

一、两性差异与劳动分工

从前面的考察中我们已经了解到,有两种大的倾向支配着所有的精神现象。这两种倾向——社会感、个体对权力及支配他人之地位的追求——影响着每一个人的活动,影响着每一个人在追求安全感、实现其人生三大挑战(爱情、工作、社会)过程中的态度。如果我们想理解人的灵魂,那么在判断精神现象时,我们就必须使自己习惯于探究这两个因素之间量的关系和质的关系。这两个因素的相互关系制约着人们理解社会生活逻辑的程度,并因而决定着他能够在多大程度上服从于由社会生活需要而产生的劳动分工。

劳动分工是维持人类社会所不可忽略的一个因素。每一个人在某个时候或某个地方都必须尽他的一份职责。不尽其职责或否认社会生活价值的人,往往会成为一个反社会的存在,并放弃自己在人类社会中的同伴关系。符合这种情况的简单例子就是我们所说的利己主义者、恶作剧者、自我中心者和讨厌鬼;而较为复杂的例子就是我们所看到的怪人、流浪汉和罪犯。公众之所以谴责这些特质和特征,是因为他们认识到了这些特质与特征的本源,同时也因为他们凭直觉领悟到了这些特质与特征与社会生活需要的不相容性。因此,任何一个人的价值都是由他对其同伴的态度,以及他参与社会生活所要求的劳动分工的程度决定的。他对于这种社会生活的肯定使自己成了一个对他人而言非常重要的人,使自己成了维系社会之巨大链条中的一环。如果这一链条被打乱,那么,人类社会就不可能不被打乱。一个人的能力决定着他在整个人类社会生产中的位置。这个简单的真理之上却笼罩着许多困惑,因为对权力的追求和支配他人的欲望已经把错误的价值观念引到正常的劳动分工中。这种对支配地位的追求扰乱并阻碍了整个生产,并给了我们一个判断人类价值的错误基础。

由于有些人拒绝适应他们必须适应的位置,因而扰乱了劳动分工。此外,一些人的错误野心和权力欲望也增加了劳动分工的难度,他们为了个人的私利,阻碍了社会生活和社会工作。同样,我们社会中存在的阶级差别也导致了很多纠纷。个人权力和经济利益也影响着劳动领域的分工,所有较好的位子都专门留给了某些阶级的人,即那些更有权势的人,而其他阶级的其他人则被排除在外。认识到社会结构中众多的影响因素,我们便能理解为什么劳动分工从来都不能顺利进行了。这些不断扰乱劳动分工的力量,导致一些人成了特权阶层,而另一些人则成了奴役的对象。

人类的两性差异造成了另一种劳动分工。由于体格上的不同,女性被排除在了某些特定活动之外,而另一方面,有些劳动也不会分配给男性做,因为他们更适合于做其他的工作。这种劳动分工应该根据一个完全不带任何偏见的标准来制定,而所有为了妇女解放的运动只要在冲突的白热化阶段没有超越符合逻辑的观点,便是接受了这个观点的逻辑。劳动分工绝不是要剥夺女人的女性气质,也绝不是要扰乱男性与女性之间的自然关系。每一个人都需要最合适自己的劳动机会。在人类发展的过程中,这种劳动分工逐渐成形,女性接管了世界上的一部分工作(不然的话,这部分工作可能也需要男性来做),而男性则会占据能使其能力发挥更大作用的位子。只要工作上的能力没有使用不当,只要体力和脑力没有被歪曲从而导致不良后果,我们就不能说这种劳动分工毫无意义。

二、男性在当今文化中的支配地位

作为朝着个人权力方向发展的文化结果,尤其是在一些希望确保自己获得特权的个人和社会阶级的努力之下,这种劳动分工已经驶入了独具特色的、使我们整个文明呈现出某种色彩的航道。结果,男性在当今文化中的重要性得到了极大的重视。劳动分工使得男性这个拥有特权的群体在某些利益上得到了保证,而这也是他们在劳动分工中支配女性的结果。就这样,处于支配地位的男性获得了种种利益,他们支配着女性的活动,目的是使更为惬意的生活方式将永远属于男性,而那些分配给女性的活动,男性则能轻易地回避。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男性一直不断地为支配女性而努力,而女性则出现了对男性统治的不满。由于两性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密,因此我们很容易想象,这种持续的紧张会导致精神上的不和谐和严重的身体障碍,而这必然会给双方都带来异常的痛苦。

我们所有的制度、传统态度、法律、道德、习俗都证明了这样一个事实:它们都是享有特权的男性为了自身统治的荣耀而确定并维持的。这些习俗制度甚至已经延伸到了幼儿园,对儿童的心灵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儿童并不需要对这些关系有太多的理解,但我们必须承认,这些关系对他们的情感生活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我们完全可以对这些态度进行研究,如当要求一个小男孩穿女孩的衣服时,我们就会看到他的反应是大发脾气。一旦一个男孩对权力的渴求达到一定程度,我们必定会发现他对成为男人的特权表现出某种偏好,他认识到男人的特权会保证他无处不在的优越感。我们在前文提到过这个事实:当今的家庭教育过高估计了对权力追求的价值。于是,维持和夸大男性特权的倾向自然紧接着就产生了,因为作为家庭权力象征的通常都是父亲。比起母亲无时不在的陪伴,父亲神秘的来来去去更能激起儿童的兴趣。儿童很快就看出了父亲所扮演的突出角色,并注意到父亲是怎样起带头作用,怎样安排家中的一切,以及如何在任何场合都以一家之长的身份出现。他还会看到家里的所有成员都服从父亲的命令,母亲也总是征询父亲的意见。从每一个角度看,父亲似乎都是一个强大而有力的人。有些儿童将父亲当作绝对的标准,以至于他们坚信父亲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神圣的;他们在试图证明自己的观点正确时,总会说父亲曾经这样讲过。即使在那些父亲的影响看起来并不那么明显的情形中,儿童也会意识到父亲的支配地位,因为家庭的整个重担似乎都落在了父亲的肩上,而事实上,只有劳动分工才能使父亲在家庭中更好地发挥其力量。

就男性支配地位起源的历史而言,我们必须让大家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即这一现象并不是自然产生的。男性的支配地位需要用无数的法律来保证,就证明了这一点。它同时也表明,在男性支配地位没有得到法律的强制执行之前,必定还存在男性特权不那么明确的时期。历史证明,在母系氏族社会确实有过这样的时期,那时,是母亲,是女人扮演着生活中的重要角色,尤其对儿童而言,母亲显得更为重要。在那个时候,氏族中的每一个男人都有责任尊重母亲的荣耀地位。某些习俗和惯例仍然带有这种古老制度的色彩。比如,在将陌生男子介绍给儿童时,称呼他们为“舅舅”或“表哥”。在从母系氏族过渡到男性支配之前,必定经历过一场恶战。喜欢相信自己的特权和优势是大自然决定的男人一定会非常惊讶地发现,男性并非一开始就拥有这些优势,而这些优势必须通过斗争才能获得[1]。男性胜利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女性被征服,这一点在法律的建立健全过程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它见证了这个漫长的征服过程。

男性的支配地位并不是自然而然的结果。有证据表明,这主要是原始部落之间不断打仗的结果,在持续不断的征战过程中,作为武士的男人扮演了更为突出的角色,最后,他又利用这种新获得的优势维持自己的领导地位,达到自己的目的。同时出现的还有财产权和继承权的确立,这些构成了男性支配地位的基础,因为男性通常既是财产的获得者,也是财产的所有者。

然而,成长中的儿童并不需要阅读这方面的书籍便可知道这一点。虽然他对于这些考古学资料一概不知,但他能感觉到这样一个事实,即男性是家庭中享有特权的成员。即使具有相当洞察力的父母有意忽略这些从古老年代继承下来的特权,而倾向于支持男女间更大的平等,这种情况也依然会发生。我们很难让儿童清楚地明白,承担家务职责的母亲其实和父亲的价值是一样的。

一个小男孩从出生伊始,眼睛看到的便是盛行的男性特权,想一想这一切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从他出生的那天起,他便因为是男孩而受到了比女孩更大的欢迎。父母更喜欢生男孩,这是众所周知、经常发生的事情。作为酷似父亲的男孩,他每时每刻都感觉到自己享有某种特权,具有更大的社会价值。旁人不经意间说的话或者他偶尔听到的话语,总是不断地提醒他注意这样一个事实:男性角色具有更大的重要性。

在雇用女仆干家庭粗活这一惯例上,男孩也看到了男性的支配地位,并最终因这样的事实——他周围环境中的女性丝毫都不认为她们与男性是平等的——强化了他的观点。所有女人在结婚前都应该向其未婚夫提这样一个最为重要的问题:“你对于男性的支配地位,尤其是在家庭生活中的支配地位是怎么看的?”但未婚夫们通常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发现,有的女人会表现出对男女平等的追求,而另一些女人则表现出不同程度的顺从。相反,我们看到,父亲从孩提时代就坚信:作为男人,他将有更为重要的角色去扮演。他将自己的这一信念解释为一种绝对的责任,从而只对那些有利于男性特权的生活挑战和社会挑战做出反应。

儿童通常会经历从此种关系中产生出来的一切情形。他从中得到的一些有关女人本性的画面,其中大多数女人都扮演了可悲的角色。就这样,男孩的发展呈现出了一种鲜明的男性色彩。在他追求权力的过程中,所有他认为值得追求的目标都无一例外地具有男性特质和男性态度。从这些权力关系中产生出来的一种典型的男性美德,清楚无疑地向我们表明了它的起源。有些性格特征被看作男性的性格特征,而有些性格特征则被视为女性的性格特征,虽然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些分类的合理性。虽然我们将男孩的心理状态与女孩的心理状态进行比较,表面上看似乎找到了支持这种分类的证据,但我们所涉及的通常不是自然现象,而只不过是在描述一些已经被引导进某一特定航道的个体表现:他们的生活方式和行为模式因为特定的权力概念而被局限在了很小的范围之内。这些权力概念具有不可抗拒的力量,向他们指明了必须寻求发展的位置。事实上,将性格特征分为“男性的”和“女性的”这种分法没有什么道理可言。我们将会看到,这两种性格特征都能被用来实现对权力的追求。换句话说,我们可以通过顺从、服从等所谓的“女性”特征来表现权力。一个顺从听话的儿童所享有的好处,有时候能让他比不听话的儿童更引人注目,更能成为大家关注的中心,虽然二者身上都存在对权力的追求。由于对权力的追求通常会以非常复杂的形式表现出来,因此,我们对精神生活的洞察往往会变得更加困难。

随着男孩渐渐长大,他的男性身份成了一种重要的职责,他的野心、他对权力及优越感的欲望毋庸置疑地与这种作为男性的职责联系到了一起,并彼此等同起来。对许多渴望权力的儿童来说,仅仅意识到自己的男性身份还不够;他们还必须显示出自己是男子汉,因而必须拥有自身享有特权的证据。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他们一方面努力让自己出人头地,并以此衡量自己的男性特征;另一方面,他们还可能会竭尽一切可能对周围环境中的女性横行霸道。根据他们所遭遇的抵抗程度,这些男孩子要么用顽固倔强、粗野反抗,要么用诡计、狡诈,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既然每一个人都是根据享有特权之男性的标准来接受衡量,那么,人们总是将这样一个标准摆在男孩子面前也就不足为奇了。最后,他会根据这个标准来衡量自己,观察自己,并反问自己的活动是否够“男子气概”,自己是否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今天,我们所认为的“男子气概”已经成了一种常识。更为重要的是,它是某种纯粹以自我为中心的东西,某种满足个体自恋倾向的东西,它凭借一些表面上看似“积极的”特征,如勇气、力量、职责、赢得所有的胜利(尤其是对女人的无往不胜)、获得地位、赢得荣誉、拥有头衔,以及想把自己变得冷酷坚强以避免所谓“女性”倾向的欲望等,给人一种优越于他人、支配他人的感觉。为了赢得个人优越感,人们持续战斗着,因为获得支配地位往往被认为是一种男性美德。

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每个男孩具有了他从成年男性,尤其是父亲身上所见到的性格特征。我们可以看到,这种人为滋养起来的显赫幻想的衍生物,在我们社会中有多种多样的表现形式。男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会被激励着去奋斗,以确保自己拥有权力和特权,这就是所谓的“男子气概”。在糟糕的情形下,这种气概会退化成众所周知的粗鲁、野蛮。

在这样的情况下,成为一个男人所能得到的种种好处非常有**力。因此,当我们看到许多女孩坚持把“有男子汉气概的理想”当成无法实现的愿望,或者当成判断她们行为的标准,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这一理想可能会表现为言行举止的一种模式。在我们的文化中,似乎每一个女人都想成为男人!我们发现,那些想成为男人的女孩尤其具有无法控制的愿望,她们想在更适合于男孩(因为男孩的体格与女孩不同)的游戏和活动中大显身手,吸引人们的注意。她们爬树,更喜欢跟男孩子一起玩,认为所有“女孩子气的”活动都是可耻、丢脸的,并因此避之唯恐不及。只有男性化的活动才能让她们感到满足。当我们理解了对优越感的追求更多地与事物的象征意义,而不是生活的活动有关时,我们便容易理解这些偏爱男子气概的现象了。

三、所谓的女人低能

一直以来,男人习惯于通过坚称他的地位是自然赋予的、他的支配地位是女人的低能造成的,来证明自己拥有支配地位的合理性。女人低能这个概念传播得非常广泛,以至于它似乎已成了所有民族的共同财产。与这种偏见密切相关的是男人的某种不安,这种不安很可能起源于反对母系氏族的战争年代,当时,女人是男人真实性焦虑的根源。我们在文学作品和历史文献中时常能看到这类表述。一位拉丁作家曾写道,“女人是男人的福乐所寄”“女人是男人不解的困惑”。在神学会诊书卷中,女人是否有灵魂是人们经常争辩的问题,还有学术论文专门探讨了女人是否确实是人的问题。长达一个世纪对女巫的迫害和焚烧就是这些错误的令人遗憾的观念造成的,在那个被人遗忘的时代,人们对这个问题存在极大的不确定和困惑。

女人常被视为万恶之源,这在《圣经》的原罪概念或荷马的《伊利亚特》(Iliad)中都可以看到。海伦的故事表明,一个女人可以使整个民族陷入不幸。不管哪个时代的民间传说和神话故事都包含对女人道德水平低下、邪恶奸诈、虚情假意、背信弃义、变化无常的描述。有人甚至将“女人般的愚蠢”用作法律诉讼中的辩论词。与这些偏见相一致的是对女人的才干、勤奋及能力的贬低。在所有民族的所有文学中都充斥着贬低、批判女人的形象比喻、奇闻逸事、警句格言和笑话。人们常常责骂女人心怀恶意、心胸狭窄、愚蠢糊涂,等等。

为了证明女人的低能,这些证言有时候异常尖刻。一些男人,如斯特林堡(Strindberg)、墨比斯(Moebius)、叔本华(Shauer)、魏宁格(Weininger)等都持这种观点,持这种观点的人数由于一批为数不少的人认同女性的低能而不断壮大。他们拥护女性处于顺从地位的观点。对女性和女性劳动的贬低,还表现为:不管女人的劳动和男人的劳动是否具有同等的价值,女人的劳动所得都比男人的低。

在比较智力测验和才能测验的结果时,我们确实发现,在一些特定的科目,如数学上,男孩子表现出了更多的才能;而在其他一些科目,如语言上,女孩子则表现出了更多的才能。男孩子确实在那些能够培养他们去从事男性职业的学科学习上表现出了更大的才能,但这种更大的才能却只不过是一种表象。如果我们对女孩子的处境做更为深入细致的探究,就会认识到,所谓女性能力较差的说法显然是无稽之谈。

女孩子每天都会听人说,女孩不如男孩有才能,女孩只适合做一些不重要的事情,等等。于是,毫不奇怪,女孩会逐渐坚信女人不可改变的悲苦命运,而且,由于她在儿童期缺乏训练,迟早会真的相信自己是毫无能力的人。就这样,她变得灰心丧气,即使有一个担任“男性”职业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也会先入为主地得出结论,认为自己对这份职业没有足够的兴趣。即使她有这样的兴趣,她也很快会丧失这种兴趣,因此,她等于放弃、否认了外在和内在的准备。

在这样的情况下,女人无能的证明似乎无可争议了。导致这种结果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个原因是事实上人们在判断一个人的价值时通常是从纯粹的事业观点,或以片面的、完全以个人为中心的依据来判断,这就加重了这个错误。在这些偏见的影响之下,我们几乎不能理解人的表现和能力在多大程度上与精神的发展相一致。这就把我们引向了导致女人能力不如男人这一谬论的第二个原因,即人们经常会忽略这样一个事实:女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两只耳朵听到的都是对女性的偏见,而这种偏见只会剥夺她对自身价值的信念,粉碎她的自信心,摧毁她想做一些有价值之事的希望。如果这种偏见不断得到强化,如果女孩一次又一次地看到女人都是怎样在扮演着卑躬屈膝的角色,那么不难理解,她将会失去勇气,不能面对自己的责任,不能解决自己生活中的问题。然后,她就真的变成了无用、无能的人!然而,如果我们在对待一个人时,破坏他与社会之关系方面的自尊,导致他放弃成就任何事情的希望,摧毁他的勇气,然后我们就真的会发现他一事无成,然而我们通常不敢坚持说自己是对的,因为我们必须承认,是我们导致了他的一切痛苦!

在我们的文明中,女孩子很容易丧失勇气和自信,但事实上,有些智力测验证明了这样一个有趣的事实:参加测试的一组年龄在14~18岁的女孩,她们的才能和能力比参加测试的其他所有组都要高,包括男孩组。进一步的研究表明,这些女孩都来自于这样的家庭:她们的母亲要么是家中唯一养家糊口的人,要么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帮助家庭维持生计。这就意味着:在这些女孩的家庭生活中,认为女人不如男人有能力的偏见要么不存在,要么只在很小的程度上存在。她们能亲眼见到母亲的勤劳是怎样得到回报的,结果,她们得到了更多自由、独立的发展,与认为女人不如男人有能力这一信念密切相关的那些抑制因素完全没能对她们产生影响。

还有其他的证据可以用来反驳这种偏见:为数不少的女人已经在许多不同的领域,尤其是文学、艺术、工艺和医学领域卓有成就,这些非凡的成就完全可以与男人在这些领域所取得的成就相媲美。而且,还有那么多的男人不仅一事无成,而且能力非常低下,以至于我们能轻易找到同样多的证据(当然是虚假的证据)来证明男人比女人低能。

关于女人低能的偏见导致的严重后果之一是,根据这样一种图式,人们对各种概念进行清晰明确的划分和归类:“男性”意味着有价值、强大有力、成功、能干,而“女性”则等同于顺从、卑躬屈膝和依附于他人。这种思维方式在人类思维过程中已经根深蒂固,以至于在我们的文明中,一切值得赞美的东西都具有“男性”的色彩,而一切没什么价值或实际上低劣的东西都被称为“女性”专属。我们都知道,对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莫过于说他女性化,而如果我们说一个女孩男性化,则并不一定是种侮辱。人们说话的语气总让人觉得任何让人联想起女人的东西好像都是低劣的。

通过更为深入细致的观察,我们发现,那些似乎能证明女人低能这一谬见的性格特征,其实只不过是精神发展受到抑制的表现。我们不能坚称自己能让每一个儿童都变成所谓的“天才”儿童,但是我们却总能把一个儿童变成一个“没有才能”的成年人。所幸的是,我们从未这样做过。但我们知道,其他人在这方面做得太成功了。因此,在我们这个时代,相对男孩而言,这样一种命运更常降临在女孩身上,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不过我们经常有机会看到这些“没有才能的”儿童突然变得非常有才能,以至于人们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奇迹。

四、逃离女性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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