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一走,两人继续僵持。
韩焦好不容易腾出来的手,快要摸到她枕头下了,突然感受到她的膝盖已经到了他腿跟,不得不收回来,禁锢住他的膝盖,往下一摁,冷声呵斥道:“别往上蹭!”
实力悬殊太大,陆鸳被他那一按,腿折得酸疼,也反应过来这样的姿势不对,脸颊微红,劝说道:“表哥,我们这样只会互相伤害,你松开我,有话我们好好说…”
说什么?先前好话还没说尽?她听了吗?
若不是被自己抓住了把柄,还不知道她装到什么时候,第一次就因为她的花言巧语,让他掉以轻心放走了她,为此他曾不止一次后悔,“闭嘴,我不会再听你多说一句,鞭子给我,好好去舅舅舅母跟前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说她私藏囚犯?然后再把她带到父母面前审判,或是带去刑部定她的罪?虽相处不多,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心肠冷硬,眼里只有公务,从不会因为她是个女的而怜香惜玉,每回想起他手拿洛铁审问她的画面,陆鸳都忍不住脊梁生寒,若是落在他手里,还能有好果子,硬的不行,只能另辟捷径,“表哥,疼…”
可怜兮兮的模样,他见过一次了,韩焦没再心软,“疼就松手。”
陆鸳腿被他压得有些抽筋了,就没见过如此较真的人,总算知道他为何二十六还没有媳妇儿了,哪家姑娘会看上这样的硬石头。
但不得不说,韩家的几兄弟都长得很俊,如今近距离看,世子爷的皮肤光滑细嫩,二十六了,竟也没有半点松弛,也不见一丝细纹。冷起脸的模样虽让人不寒而栗,却让人忍不住想去找一下死,看看逼疯他是什么样的后果,腿都快麻了,陆鸳无奈地道:“表哥再不松手,我便要与你同归于尽了。”
韩焦冷嗤,他从不受人威胁,就算对方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也没见他退缩过,何况她一个姑娘,什么样的同归于尽,他倒想见识见识,手上再一次用力…
底下的陆娘子眼见要被他掀了起来,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凑上来,唇瓣狠狠地压在他的唇上。
两唇相碰,难以言说的柔软。
意外的触感,连陆鸳自己都懵了。
四目相对,眼珠子越瞪越大,离得太近,什么也看不清,只有耳边彼此轻微的呼吸,短暂的平静后,便是毁天灭地的暴风雨。
那股子将要掀翻她的力度,瞬间散了下去,压在她身上的人如同被雷劈中,从床上退下去,狼狈地立在床尾,怒不可恕地瞪着她,“简直不知…”
“不知羞。”陆鸳替他答了,被他压了这半天,她也不好过,腿终于能伸展了,捂住膝盖嘶了一声,打断他道:“我警告过了表哥,你再逼我,我只能与你同归于尽,是你不听…好了,这回我与表哥彻底绑在了一起,亲事没法退,这辈子就赖着你吧…”
原本她是打算回去云州,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是他非要来逼她。
余生要与她这个结怨已久的宿敌成婚,想起来就让人心塞,他的终身幸福算是彻底完了。
韩焦脸色很难看,耳尖的热量腾升起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已烧成了殷红,也不知道这位陆娘子是不是天生与他犯冲,每回一见面,总会鸡飞狗跳,沉默了好一阵,他才平复心口的跳动,撩眼凉凉地看向坐在床榻上,仿佛已经掌控了他的命脉,有恃无恐的女人,骨子里的好胜之心从未有一刻输过谁。
娶妻与他而言可有可无,若是把这个当做威胁,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好,如你所愿,世子夫人。”几乎是咬牙说完了这句话,韩焦转身甩袖走了出去。
陆鸳:……
他什么意思?
很快宝珠走了进来,见自家娘子衣衫不整,发丝散乱,目瞪口呆地坐在床上,心头一跳,“娘子,世子他对您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