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泽渊但笑不语,也没再让她替自己更衣,“先歇息一会儿,我去沐浴。”
——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也很紧张。
前院的热闹声时不时传过来,隔得太远听得隐隐约约,反而是净房内的动静,更为醒耳。
韩千君不知道该在哪儿等,在蒲团上坐了一阵,觉得不太妥,又坐去了婚床上,床上的花生红枣都被清理干净了,大红色的锦被上绣着鸳鸯与吉祥纹,褥子上也有,但不知道是什么花纹,像是祥云,一时好奇,韩千君推了推上面堆着的锦被,褥子上的纹路尚未露出来,先看到了一张雪白的帕子。
韩千君:……
嫁两回了,这玩意儿她还是知道。
此时此刻无比庆幸,当初皇帝没看上她。
辛泽渊从净房出来没看到人,走去床边,才见她已坐在了婚床上,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温声问道:“等久了?”
韩千君抬头看去,辛公子褪去了身上的婚服,着了一身与她相同料子的里衣。
这类料子最考验人的身量,但辛公子的身板子好,宽阔的肩头和结实的胸膛完美地撑起了绸缎,没有弱不禁风的消瘦感,腰腹的位置又恰到好处地收了进去,底下乃长袍,即便看不到,也能从他迈步的步伐中瞧出两条腿很修长。
辛泽渊走到床前,才看清她手里正拿着一张雪白的帕子。
辛泽渊微微皱了皱眉,弯身从她手里夺了过去,没等她反应,兀自走到木几旁的一盆碳火前,扔了进去。
韩千君惊得跳下了喜床,“咦,你怎么扔……”
辛泽渊回过身,拉住她手腕往回走,“我辛泽渊娶回来的夫人,不需要验这些。”
“可…”韩千君发愁了,虽说看到这张帕子时心头是有些不舒服,毕竟谁都知道她是二嫁,没必要验身。
应是福婆一时忘了这茬,正因为如此,她才更需要自证,如今帕子被他扔了,韩千君苦恼地质问跟前的罪魁涡首,“帕子没了,我如何才能证明自己是,是…”
见辛泽渊的眸子越来越深,目光直白地盯着她,后面的话到底卡在了喉咙里。
到了床边,辛泽渊替她让出里侧的位置,这才道:“即便你侍过寝又如何?”
韩千君一愣,呆呆地看着他。
他何意?
辛泽渊没急着解释,扶了扶她胳膊,催她,“光着脚容易着凉,先躺着。”
床很宽,足够躺下三四个人,韩千君爬进去后留了一大片位置给他,两人今夜都穿得清凉,自己盖上被褥,还不忘给辛公子递了一床过去。
初冬天夜里凉,即便新婚床上也备了两床被褥,被褥刚递过去,辛泽渊便转头来看她,“夫人何意?”
韩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