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离得老远,像隔着一个银河系,都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
他折身,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安静,“容主播,要不要给你朋友打个电话,告诉她不用来了。”
容微月回他一个礼貌的微笑,一个“好”字还没出口,话就被人截断。
“临阵逃脱不像是你会干的事……”傅蔺征嘲她。
她喉咙有点干,被他看到那一幕,其实挺难堪的。对面默了一瞬。
“我是微月闺蜜”,相亲带着闺蜜把关再正常不过,梁舒不往她看,龇牙咧嘴地要搅和浑水。
“那我去接你们。”
“不用,定位发过来,一会我们自己过去。”
“啪嗒”电话挂断。夜里十点,繁华街区被一排排车灯照得如同白昼,黑色的夜晚浸泡在金碧辉煌的海洋里。
下雨天也挡不住风月场所里的声色犬马。
“文卓被她爸禁足五天,今天刚刚解禁,在CRUSE酒吧定了位置。”电话的最后,初宁宁是这么说的。
花红柳绿的酒、嘈杂震耳的音乐,人群嗨得高举着手,容微月一身休闲装,格格不入地擦肩穿过人群,再从角落里找到楼梯,去二楼找文卓的包厢。
蓝紫光交错切换,场子里五感难辨,劲爆的鼓点在DJ的欢呼声中收尾,随着舒缓音乐切换的是迷离的白光,二楼回廊渐渐清晰,那个人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出现在眼前。
男人背对着她,搭在栏杆上的指尖火光亮着,烟气冒着,随着细微流动的空气漫进她的鼻息。
另一人正勾唇跟他说话,他漫不经心地应,清爽的额发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眉眼间尽是厌世的凉。
那一刻,容微月心脏漏了一拍。
傅蔺征怎么在这里?
梁舒萎靡的精神总算回来了,“你姐妹失恋了要喝酒,正好有人送上门来。”
容微月扬她一脸水,“你别给我添乱行不行……”
“不行!”她咬着心口的伤呵笑,“今天我们姐妹两人,必须有一个情场得意的!”
凉凉声音再次从半米之外传来,眼神也扎扎实实地落她身上,“这就是你现在过的生活,容微月,那你倒是过得好点,被人欺负的这种场面,能不能别让我看到?”
她简直被气笑,“那你倒是少在我面前晃呀!”
“这不是挺能怼人的,刚才怎么哑巴了?”
容微月这一瞬间很想哭。
眼泪好奇怪啊,这两年她跑新闻拉赞助,什么事情没经历过?被冷落、被嘲讽,甚至发生肢体冲突受伤了,她都不会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