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突然有点难受。”
骊珠的目光下意识往下瞥去。
裴照野失笑,拉着她的手往心口处贴。
“是这里。”
骊珠不解:“这里怎么会难受?”
“不知道。”他的声音很轻。
“是不是受凉生病了?”骊珠认真分析,“我就说你穿得太少了!再不怕冷也不能穿这么少啊。”
“不知道,我长这么大没生过病。”
裴照野自己也想不明白。
明明是一句天底下最好听的情话,为什么落在他的耳中,心头却泛起一种后知后觉的痛楚。
好像既没想过她会用这样甜蜜的声音叫他夫君。
也没想过,会有人如此认真的为他筹备生辰,不求任何利益,只是为了让他更高兴一点。
他认知的世间不是这样,这个世间好像不该这样对他。
骊珠不明白方才还能一个人轻松抬起大箱子,怎么现在突然就说自己心口不舒服?
但骊珠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于是箱子也不让他搬了,就放在他的房间,只嘱咐他不要打开。
还出去唤女婢,让她们催一催驿站老板,快些送洗漱的热水上来。
“……你把你的笔墨拿过来做什么?”
她一边将空白的木牍摆好,一边道:
“你不是不舒服吗?今晚我留在这里照顾你啊……不过这几日住在邺都,我正好要写封信寄出去。”
“寄给你父皇?”
“嗯。”
骊珠挽起衣袖研墨,还没磨几下,就被裴照野顺手接了过去。
他现在研墨熟练,加多少水,磨到什么样才叫合适,已完全不需要骊珠嘱咐,闭着眼都能磨好。
“我还从没问过你,你出门至今,你父皇就没催过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