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间,他身上的伤再度浸出血来。
他装死五日,只被人灌了点米汤,此刻头重脚轻,但仍然勉强撑着,换上了覃珣的衣袍和发冠。
裴照野照了照镜子。
外面的狐裘连他脖颈上的淤痕也一并遮住,看不出端倪。
“很合身,你要不来,我还真不知怎么逃出去呢。”
他笑了笑,把自己换下来的脏衣随便团了团,塞在覃珣的嘴里堵上。
覃珣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活吃人。
裴照野回忆了一下这个公子哥平日做作的步伐姿态,这才推门而出。
他们身形相似,天色又黑,仆役不会抬头审视主人,只要避开人群,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事实也果真如此。
冬日天寒,院中只有几盏石灯微亮,覃宅内人人行走匆匆。
裴照野不辨方向,在宅子里转了一圈,无人认出他。
只是几次快要出去,又见门洞处灯火太明,闲杂人太多,不得不调头往回走。
看来逃出房间不难,想出这个大门却不容易。
换做旁人,此刻早就心如乱麻,慌得不知所措。
然而裴照野本就是极为大胆之人,不仅不慌乱,他转来转去,发现自己似乎翻进了覃戎的房间,还拉开窗边的妆奁瞧了瞧。
里面全都是极为名贵的珠玉珍宝。
裴照野想到了覃戎的那句天生的贼骨头。
扯了扯唇角。
呵呵。
他还没见过,什么叫贼不走空呢。
第50章
雒阳的雪还没有来,但天气却一日冷过一日。
寒风从朝臣们宽大的衣袖灌入,嘉德殿前的长阶上,散朝离去的朝臣们三五成群,脚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