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他这样夸奖儿子。
“我早就是好样的了,你现在才知道!”戈龙这样回答阿达。
“是啊,我现在才知道。”莽勒戈笑了。
他拾起驳壳枪,别在腰里,又从毛脸汉子斜挂在腰间的皮盒子里翻出那小竹管。
“这是什么?”戈龙眨着眼问。
“是啊,我也正想知道。”
莽勒戈说着,从竹管里抖出卷成小竹棍似的芭蕉叶,轻轻展开,只见上面用刀尖刻了两行歪歪扭扭的字:
除掉黑瘟神
详问送信人
巴
看罢蕉叶密信,莽勒戈的浓眉拧成一个大疙瘩:
嗯,“除掉黑瘟神”,无疑,这一句是指杀掉我了。因为我离寨出发的时候,穿的是一身黑衣黑裤;而果沙穿的是蓝衣黑裤。只不过因为非常偶然的情况,使得果沙穿上我的衣服,成了替死鬼。啊,难怪大刘他们一去就不返了呢!原来,他们前脚走出,有人后脚就用密信通知了土匪。多么阴险啊!
“详问送信人”,看来,送信人就是果沙了。果沙原来是混进部队里的坐探!那么,“详问”,又是问为什么呢?果沙要带给土匪的是什么情报呢?
分析这两句话,收信人应该是在收到果沙带来的蕉叶密信后,才能采取行动除掉我,可为什么果沙的信还没送到,那个黑脸匪徒就先下手杀人了呢?
“巴”,这是写信人的落款。巴什么呢?在格黑寨里,名字以巴字开头的人,起码有十多个;以巴结尾的,那就更多了;还有名字中间夹着巴的,也人数不少啊!到底是谁呢?……
在莽勒戈眼前,闪过不少和“巴”字有关的人的面容,但是,很快,由果沙送信,莽勒戈联想起果沙的堂叔,那个总像是害了病似的双手抱着肩头走路的小老头——巴木利!
难道巴木利也是土匪的坐探吗?
这时,戈龙说话了:
“阿达,这个巴,是不是巴木利呢?”
“为什么?”
“他是果沙的堂叔。”
“就为这个?”
“还有,昨天顾铭叔叔交给你们任务时,他好像趴在竹楼外偷听呢!我从窗里跳出来时见着了。还有,昨天晚上你们在马棚里装谷子,我躲在树丛里,也碰上了他。他老是躲躲闪闪的……”
“哦?!”
莽勒戈盯住密信,耳边又响起黑脸匪徒粗声粗气的话语:
“你就别跟我绕山绕水的了,快把带给曼萨老板的密信交给我吧!”
嗯,曼萨老板是蕉叶密信的收信人。而这个曼萨老板,如果不是重名重姓的话,很可能就是黑宝石马店的老板……
在激烈思考之后,莽勒戈拿定了主意。他扑闪着眼睛对戈龙说:
“好,戈龙,现在我同意你跟我一道去了!”
“你不嫌我长得矮了?”
“你就是因为矮,才能钻进箩筐里躲着呢!矮也有矮的用场!”
“嘻嘻嘻!”
“不过,你得服从命令!”
“命令是什么东西呢?”
“命令是最厉害的东西。本事再大的人,不服命令的管,也要完蛋!”
“好,那我服命令的管!”
“现在,我们马上离开这儿。”
“到哪儿去呢?”
“黑宝石马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