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砚浓答得更不上心,“怎么会呢?”
徐箜怀僵冷的眼睛瞪着她。
“既然不是违令,即刻动手。”他说,“下船后,自己回宗门领罚。”
哪有上清宗弟子不怕罚呢?
就算是经年累月给别人定下惩罚的獬豸堂弟子,也怕罚。
他们犯了错,只会比旁人罚得更狠。
“檀师姐”却像是根本已经将严苛的责罚置之度外。
她直直地望着徐箜怀冰冷可怖的眼睛。
“是你不想,还是不能?”
甲板上一片死寂。
徐箜怀僵冷如木的脸上很久才有动静。
他脸上的肌肉很明显地抽动了几下,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你是谁?”
曲砚浓很淡地一笑。
“一意孤行,早晚酿成大祸。”她说,语气清疏,言辞辛辣,“死脑筋。”
徐箜怀脸上的肌肉像是潜伏在泥土里的蛇,一缩一缩地鼓起。
这回申少扬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徐箜怀的脸根本不像个正常人!
他想起方才那面布满尘灰的道心镜,一声后知后觉的惊呼就在唇边——
“你……”
道心蒙尘。
獬豸堂的大司主徐箜怀,早已走火入魔!
徐箜怀根本不是不想抓他,而是不敢频繁出手,怕泄露这秘密,更怕失了控制,当场入魔。
房间里的那一掌落空,已耗尽了徐箜怀的精力。
可这声惊呼并没说完。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有人一叠声地打断,“檀师姐,你消消气,这事都是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