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砚浓只是别有深意地微笑。
徐箜怀僵冷的神情有了一点变化。
“上清宗有上清宗的宗规,仙修有仙修的规矩。”他的声音冷得像是冬天几乎要冻裂的顽石,每一声都撞在地上噼啪作响,“岂因背景后台而变?”
“今日是曲砚浓点出的阆风使,明日是她看重的门徒,后天是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上清宗还定什么宗规?”他冷冷地望着“檀师姐”,“獬豸堂不如直接改姓曲。”
徐箜怀说到这里,目光如箭,瞥向申少扬,“先行扣押,带回宗门细查!”
“什么?”申少扬大叫一声,“为什么?”
明明刚才徐箜怀还没这么严厉的,怎么“檀师姐”一提起曲仙君,他反而非得追究到底不可了?
是不是搞反了啊喂?
也没听人说獬豸堂大司主和曲仙君有仇啊?
他慌慌张张地到处看。
曲砚浓唇角一撇。
她若无其事地藏着笑意,故意一本正经地规劝,“大司主三思,曲仙君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就是!
申少扬赶紧点头。
曲仙君的脾气可不是好惹的!
徐箜怀刀锋一样冷锐的目光刮过来。
“多嘴。”他斥责,“上清宗的事,何时要问过她再做决定?与她何干?”
他不容驳斥地说,“将此人拿下!”
申少扬全身绷紧了,徐箜怀话音落下的那一瞬,他拔出了他的剑。
跑是跑不了的。
这是在南溟风浪中,周身是汪洋,脚底是孤舟,他能跑到哪里去?
前辈或许能帮他出手,可当初在碧峡,前辈也不过出手了十个呼吸,那时他还没断去魔骨,现在怎么办?
就算前辈能附身一百个呼吸,以他金丹期的修为,他能横渡南溟吗?
不能。
人在汪洋,便如孤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