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经营历史所
1。两度易名
1984年,我们创办了华中师范大学历史研究所。其前身是辛亥革命史研究室,该研究室是在“文革”结束后,由我牵头,在历史系建立起来的。开始的时候,辛亥革命史研究室只有我、陈辉、孙玉华三个讲师,外加刘望龄,他那时还是助教。后来,工农兵大学生里留了一位李子林,也曾担任助教,但不久就离开了。另外,中南民族学院的朱秀武、彭英明也在这个研究室干过一段时间,小彭特别活跃,文笔不错,参与撰写过《辛亥革命史》的初稿。“文革”期间中南民院等校与华师合并,“文革”以后民院又分开独立,他就回民院去了。
1983年,华师的近代史研究方向获得博士学位授予权。以此为契机,教育部要求我们成立一个研究所。于是,辛亥革命史研究室更名为历史研究所了。虽然更名了,但实际上还是以辛亥革命为主,偏重于中国近代史。不过,有一段时间,历史研究所的人员中,除了有研究中国近代史的,尚有研究印度史的。
实际上,华师研究印度史的力量是很强的。骨干是涂厚善,1943年毕业于西南联合大学历史系,1949年考入中原大学,后留校任教,被分在历史组。由于他英语好,于是让他专攻世界史。后来,他又有机会到东北,跟苏联专家学习,长进很快,深受史学大家日知(林志纯)先生好评。陶军也很棒,燕京大学毕业,新中国成立前就在新华广播电台当过英语播音员。另有一位刘继兴,也是科班出身,新中国成立前毕业于武汉大学历史系。在“文革”后期,中央感到有加强南亚研究的必要,于是由商务印书馆主持翻译有关印度的著作。涂厚善等人参与其中,做了不少很有意义的工作。
那时的高校里,在南亚领域,真正做历史学研究的,只此一家,很有特色。因此,就连季羡林都很关心我们的南亚史研究。他的一个学生李继晟,还被分到我们这里教印地语。那时能教印地语的机构很少。我也利用出境访学的机会,为我校印度史研究同行牵线搭桥,建立外界联系,并尽量搜集一些资料。美国和日本的印度史研究重镇,我都去访问过。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芝加哥大学都和我们建立了长期的联系,伯克利图书馆为我们寄来几大箱印度史书籍,芝加哥大学则同意我们每年免费送一名研究生去它那里学习梵文。
然而,好景不长。还在80年代,学校研究生处的处长就想撤销印度史研究。原因很简单,印度史研究无法“创收”。对此,我是反对的。但在“六四”以后,有一股倒退风,把政治看得很重,把能不能创收也看得很重,于是,印度史研究被当成一个负担,在我出国期间,也没有人征求我的意见,说撤销就撤销了。这是我们自毁长城。
历史所的中国近代史研究发展还不错,在1988年被评为全国高等学校重点学科。到了90年代,有一股建设“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的热潮。凭借丰硕的研究成果,我们的近代史研究成为第一批“重点研究基地”。以此为契机,“历史研究所”更名为“中国近代史研究所”,并沿用至今。虽然更名,但人们还是习惯称我们为“历史研究所”,或者简称为“历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