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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曹丕典论论文的英译(第1页)

(一)曹丕《典论·论文》的英译

《典论·论文》是建安时期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蓬勃发展的产物,是第一篇严格意义上的文学批评作品。20世纪80年代之前,已有修中诚、缪文杰、侯思孟等人在各自论著中全文译出《典论·论文》。修中诚将《典论·论文》译文置于《文赋》英译一书附录之首,用以说明六朝时代文学批评风气的形成。缪文杰《东汉末期的文学批评》(LiteraryCritiaattheEernHan)一文,对《典论·论文》进行了逐段翻译和讲解。缪文杰指出,在建安时期之前,文学的价值附属于儒家经典。“但是,216年至220年的五年之间,出现了三部非常重要的作品。它们修正了——虽然没有彻底改变——儒家的文学观,文学的内在价值第一次得到讨论,这引发了对作者特性和作品形式特征的研究。”缪文杰所说的三部作品,就是曹丕的《典论·论文》《与吴质书》以及曹植的《与杨德祖书》,其中《与吴质书》《与杨德祖书》的译文被收入文末附录。缪文杰在逐段译注《典论·论文》时,突出了其中文学自觉的精神。例如,对于“王粲长于辞赋”一段,他认为“是根据文学特长来区分作家的一次较早的尝试,也是汉末批评趣味的一份指引,从后者来说,曹丕是第一个比较同时代作家的批评家之一”[31]。

侯思孟的《中国3世纪早期的文学批评》(LiteraryCrititheEarlyThirdturyA。D。)一文,更全面地讨论了曹丕和曹植的文学批评。侯思孟指出,建安时期文学自觉的表现之一,就是此时出现了“一种对文学批评的前所未有的兴趣,一种关注文学本身的兴趣,一种退后一步从整体上思考文学的尝试”。侯思孟认为,曹丕的文学批评“更加多变,更加复杂,也更重要。他可以被称为‘中国文学批评之父’”。对于《典论·论文》,侯思孟认为它缺乏严密的逻辑结构。“如果想在整篇作品中找出一个贯穿始终的主题,那可能是曹丕对于批评家的全面能力的强调。”与曹植相比,这种看法“让曹丕在文学批评的领域中走得更远,触及更多的基本批评观念”[32]。侯思孟根据自己的理解,将《典论·论文》分为四部分,并分别标上小标题:第一部分从“文人相轻”至“免于斯累而作《论文》”,被标为“全面的批评家”;第二部分从“王粲长于辞赋”至“谓己为贤”,被标为“实践批评”;第三部分从“夫文本同而末异”至“不能以移子弟”,被标为“批评理论”;第四部分从“盖文章经国之大业”至结尾,被标为“文学的重要性”。

黄兆杰的《早期中国文学批评》,也全文翻译了《典论·论文》。黄兆杰指出,《典论·论文》被收进《文选》,这使得它在学者、诗人和批评家中,比《文心雕龙》及其他文论作品有更大的影响。黄兆杰将《典论·论文》视为“早期中国文学批评的样本”,认为它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为它可能是“中国最早的崇拜文学的尝试”,是“最早的文类意识的表现”。并且,它提出的“气”是“中国文学批评中一再重现的主题”[33]。

宇文所安将《典论·论文》置于《中国文学思想读本》第三章,紧接《诗大序》之后。宇文所安认为,《典论·论文》与其他论说文体相比,其结构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它充斥着一种论述的力量,总是“在关键之处扭转思路,产生出一种更奇特的、更个人化的表达”。宇文所安指出,“《典论·论文》不是思想深刻的文学理论作品,它的历史意义主要在于其表达时代思潮的方式”,“曹丕自己对于自我价值的看法被深深卷入这篇文学批评中”。所以,“《典论·论文》的主要价值可能在于它本身就是一篇文学作品”[34]。

梅维恒等人编的《夏威夷中国古代文化读本》,专列“曹丕《典论·论文》”一节,由田晓菲翻译。田晓菲在译文前的简介中,指出了《典论·论文》的历史地位:“这篇文章最引人注目之处,是曹丕把‘气’这个概念用于文学批评。这对中国古代文学思想有巨大的影响。”田晓菲接着说:“《典论·论文》本身就是一篇优美的文学作品,我们可以看到一个作家对于自己作品的价值和自己不朽名声的隐约的焦虑。这正是这篇文章动人之处。”[35]此外,高耀德在《先天生成?中国早期中古文学思想中的先天之性与后天之学》(TotheMannerBorureinEarlyMedievaleseLiteraryThought)一文中,也全文翻译了《典论·论文》,并比较了《典论·论文》和《文心雕龙》在血气、情性等概念上的差异。[36]

《典论·论文》最重要的概念是“气”。至于“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一句,诸家英译见表17-4。

表17-4《典论·论文》例句英译对比(一)

修中诚将“气”译为“esprit”(才气)。侯思孟将“气”译为“temperament”(气质)。缪文杰则用“inspiration”(灵感)和“spirit”(精神)两个词来译“气”,因为他认识到,曹丕并没有像孟子一样将“气”和哲学混在一起来谈,曹丕的“气”与道德无关,而是“个人的特殊才能的表现”。[37]黄兆杰将“气”译为“GreatVitalBreath”。他也注意到曹丕的“气”的独特之处,认为它没有道德的意味,“比其他学者所说的‘气’更简单”,“仅仅表示‘个人的才能’或‘个人的特性’”。因此,黄兆杰甚至说,没有必要将其译为“GreatVitalBreath”,可能译为“personality”已经足够了。[38]宇文所安在《中国文学思想读本》的导论中说过,中国文论的很多概念“都无法在西方诗学中找到真正的对应术语”[39],所以他在处理“气”这个有着复杂思想背景的概念时,干脆只用拼音而不用任何翻译了。当然,宇文所安在随后的注解以及术语集解中,对于“气”有详细的讨论,并罗列了breath、air、steam、vapor、humor、pality、materialforce、psychophysicalstuff等英语中的对应词汇。[40]

《典论·论文》中另一个重要观念是文学地位的提高。文章结尾的“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一句,诸家英译见表17-5。

表17-5《典论·论文》例句英译对比(二)

续表

相比而言,修中诚的翻译比较拘泥于字面,如将“经国”译为“makingtheofatry’sinstitution”,明显没有其他几家之简洁。宇文所安将其译为“thebusiate”,则显得有些随意,不太符合他提出的译文尽量符合原文句法的理想。至于“不朽之盛事”一句,则以缪文杰的翻译为优,因为他突出了“enterprise”一义,与前面的“endeavor”对应,正好符合原文的“事”与“业”的对应;相反,黄兆杰的翻译则完全忽略了“盛事”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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