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怡当然听出他语气里暗含的委屈和愤怒,旁的话她无言以对,这一处却不能叫他误会,指尖一点点摸过去,拽住他袖角,
“我从未演过,也不知要如何演,不如家主教我?”
这话无异于告诉裴越,她不曾对着他演,甚至反问裴越,早已发觉她身份有异,迟迟不摊牌,是否也在对着她演。
她可真是会倒打一耙,不过因着这句话心情到底开阔不少,
裴越眼神斜睨过去,“你个小狐狸精,你扪心自问,自从嫁给我,你与我说过几句真话?”
明怡被冤枉的懊恼了,双手都往他衣角拽去,“除了身份上隐瞒,旁的也没欺你。”
裴越任由她拽着,神情没有松动。
马车已驶出前朝市,进入宣武门附近的大街,周遭安静下来。
明怡见他脸上不复怒色,认真商议,“家主,我是真不能留在裴家。”
“你若为裴家着想,暂时必须留下来。”
明怡诧异看着他,“什么意思?”
裴越转过身来,神色也很认真,“十五之事,陛下未必这般轻易放下防备,保不准一只眼睛盯着裴府,你我此时和离,不是上赶着给人送把柄么?”
明怡何尝没料到这一处,肃然道,“我若是告诉你,我有万全之策解决你我之瓜葛,你信吗?”
上京前,她请银鸽也就是明怡给她写了两封信,一封是和离书,另一封备不时之需。
裴越毫不犹豫道,“我不想听,也不想信。”铁定不是什么好事。
明怡拿他一点法子也没有,“我接下来要做之事,比之凶险万倍,我绝不能连累你。”
“什么事?”
“我要救七皇子出王府。”
裴越就猜到是此事,他冷笑,“李蔺仪,除非我出面,否则无人能不着痕迹救他出来。”
他是不参与党争,可真要露一点,无人是他对手。
明怡面露震惊,不由得松开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
明怡不可置信,看着他为她不管不顾,心痛至极,“东亭,你不是胡来之人,你不能将裴家搭进去。”
裴越语气前所未有冷静,“我当然不会将裴家搭进去。”
他实在没法子看着她一人单枪匹马锐气横闯,在不威胁裴家安危情形下,能帮她一点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