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李队终于是感觉这个女人为了苟且活着,丢掉了任何尊严,实属生不如死。
他终于明白胖警官在离去之前,为什么在火车站特地跟他说林艺琴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放过她一马。
他整天就为了“凭什么放过她”这个问题愤愤不平,而今,他却也可怜起她。
平头李队从旁边的桌子上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她接过纸巾,又将头倔强地转到另一边,半点感激之情都没有。
“清眉道人的死呢?究竟是不是你干的?”平头李队质问的语气温和了许多。
“你说什么?”林艺琴转过头,愤怒地瞪着平头李队。
“这事你别想再赖在我身上。你们不是已经证实了我当晚在清眉道人遇害之前两个小时就已经离开酒店了吗?只是停了一会电,监控没有拍到我。但是那个烤地瓜的小伙子可以证明。”
“你都说了那段时间停电,你如果再折回头,监控也拍不到你回去啊!那烤地瓜的老板只能证明你那时候走出酒店一次,并不能证明你不是凶手!当晚除了你,我们就没有发现其它任何人进入过清眉道人的房间。”
林艺琴发觉自己还是头号嫌疑人,便急得又哭了:“我承认我有事瞒着你们,但杀人也要有动机啊,我都打算将身子给他了,为什么还要杀他?”
平头李队睁大双眼,惊讶地望着林艺琴。
林艺琴便将当晚本来要依法炮制两年前的做法,牺牲色相请清眉道人逆天改命的事跟平头李队说了。
只是,她已然隐瞒了阿木的无福之相,只是简略说清眉道人交代她要吸收点阿木的阳气或可避灾。
“我的生死还要仰仗清眉道人,我怎么会杀了他呢?我傻啊?你们警察不是最讲究杀人动机吗?我这动机是不是太可笑了?”
平头李队想起林艺琴第二天掳走阿木,将他吸得破皮的事,信了她的话。
只是他心里就更加疑惑了,这清眉道人的案子俨然要成了一个怪案。
“第三个问题。”平头李队顿了顿,轻声问,“你妹妹究竟和阿木是什么关系?他们怎么认识的?”
“哦!”林艺琴恍然大悟,“原来你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对不起,这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查到的话,也顺便告诉我!”
平头李队合起档案,羞愧地离去。其实他早就没打算将两年前大火意外的事重新呈上公堂。
胖警官说得对,想告林艺琴谋杀,但那火又确实不是她放的,怎么将那些玄幻的事情解释给法官听呢?
鬼魂的事让鬼魂自己解决,既然她妹妹都原谅她了,其它人还追究她的责任也没意义。
另外,当年那些死者的家属如果知道当年的事件不是意外,却又没法抓到元凶,那他们该要多么悲痛?
如果当年的事件再爆出,无非是揭开了他们的旧伤疤而已。
三天之后,鸡鸣刚过,阿木突然呆呆地走回家里,一声不吭。他妈妈吓得赶紧给表叔公打电话。
天亮以后,戏班的人都来看他了,只见他两眼呆滞,一句话也不吭。
林美娇暗自担心,微微蹙起眉角:“阿木,不会连你也中邪了吧?”
后来有村民夜里到山里抓山鸡的时候,看见有个穿着凤袍的男人飘在那圆楼上唱《贵妃醉酒》,疑是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