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誉又问?道:“他的伤还没好?”
梁安静默须臾,应道:“时好时坏,极难痊愈。”
时好时坏?
梁誉心内疑惑,嘴上到底没问?,目光瞥向那间灯明火彩的寝室,少顷便离开了?,一径行往北院。
楚常欢沐浴毕,眼下正坐在棱花镜前擦拭头发,甫然听见开门声,以为是顾明鹤又来了?,便没有应声。
直到梁誉的身影自围屏后行出,映入镜中,方愣了?一瞬。
他放下手中的巾帕,豁然转头,看向来人道:“王爷,你怎么回来了??”
梁誉走近,接过他手里的巾帕,一面为他揩头发一面道:“不希望我回来?”
楚常欢道:“我并无此意。听闻前线吃紧,王爷忽然回府,令人意外。”
梁誉道:“我已?下令撤军,退守兰州。”
楚常欢诧异地瞪大双目,不解道:“为何突然撤军?”
梁誉道:“黄河天险,可攻可守,兰州或许是结束河西之?乱的绝佳战场。”
楚常欢不懂时局,便不再多?问?。
梁誉看向镜中的美人,倏而俯身,贴在他耳畔,低声问?道:“儿子晚上没跟在你身边?”
楚常欢摇了?摇头:“晚晚这?几日一直睡在乳娘那里。”
梁誉拨开他鬓边的乌发,轻轻抚摸他的眉梢:“距离我上次回府已?过去八九日了?,你身子可还舒适?”
楚常欢垂眸道:“我没事。”
有些话?不必细说,彼此都心知肚明。
梁誉自然也没刨根问?底,只是心尖泛着酸,教他难受。
如此一来,更加坚定了?将顾明鹤驱赶出府的决心。
片刻后,他道:“陛下不日就要抵达兰州,你的手语学?得如何了??”
楚常欢道:“姜芜又教过我,能应对自如了?,王爷放心便是。”
梁誉淡淡地应了?一声,两人相继无话?。
不多?时,梁安备来热水,梁誉解了?衣,遂折去浴房洗沐。
楚常欢在镜前静坐片刻,忽而抬眸,与?镜中的自己对视了?一眼。
他缓缓拉开衣襟,露出一片如雪的肌肤,可上面却覆满了?痕迹,或青或红,或吮或咬,新旧不一。
少顷,他面无表情地合拢衣衫,起身走向床榻,侧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