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茶时刻,梁誉洗沐归来,待拭干头发后,便吹熄油灯,上了?床。
楚常欢睡意朦胧,察觉到有一股热源贴近了?自己,登时清醒过来。
男人坚实有力的胸膛紧覆在他身后,长臂将他紧紧揽住,彼此身量的差距在这?一刻突显得淋漓尽致。
梁誉身上隐若残留着几分潮气,灼热的呼吸落在楚常欢颈侧时,令他下意识蜷了?蜷脚趾。
“王爷,我今晚不想……”他轻轻扣住男人的手腕,似在推拒。
梁誉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淡声道:“我不做,就这?样抱着便好。”
话?虽如此,但楚常欢明显觉察到了?他的异样。
紧贴腰眼处的器具,委实难以让人忽视。
但他到底言出必行,没有做出半点出格的举动,就这?样一声不响地搂抱着楚常欢。
许是连日来的征战太?过疲劳,不消多?时,梁誉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俨然已?沉睡。
楚常欢被他箍在怀里,捂出了?一身薄汗,于?是尝试掰开他的手臂,让自己挣脱出来,孰料梁誉竟用腿将他压得更严实了?,分毫也动弹不得。
楚常欢挣扎未果,便由他抱着,直到夜深时,方从他怀里离开,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简单揩净身上的汗渍,而后更衣,行至屋外。
月初难以窥见月色,但河西的星空却甚是浩瀚。
楚常欢伫立在院中,抬头凝望着漫天星河。
正这?时,一道玄色身影自垂花石门外走进,院里灯影幽暗,瞧不清来人的面貌,楚常欢心下一凛,正欲开口,那人已?行至眼前,温声开口:“这?么晚了?,为何还不睡?”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楚常欢顿时卸下心防,道:“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身后的寝室并未掌灯,静谧无光,略显沉寂。
顾明鹤抬眸望了?一眼,转而道:“他欺负你了??”
楚常欢道:“王爷连日征战,疲惫不堪,早早便歇息了?。”
顾明鹤闻言暗松口气,于?是握着他的手,柔声道:“去我那歇息罢,如此也不会打扰他。”
楚常欢道:“你伤势未愈,宜静养,还是莫要操心我了?。”说罢便挣脱了?顾明鹤的桎梏,径自来到石榴树下坐定。
石桌旁的灯珠隐隐泛着柔光,将楚常欢的眉眼映得愈发柔润,凝眸时,连目光也变得温和了?不少。
自从他产子后,整个人就与?从前大相径庭,顾明鹤也知道,他这?份温和的面目皆因孩子而来,与?旁人没有任何关系。
顾明鹤解下外袍,披在他的肩上,叮嘱道:“夜里凉,你身子骨薄弱,仔细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