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犹犹豫豫,有所隐瞒,楚常欢识趣地没?再追问,转而戴上帷帽,淡声道:“府里憋闷,我出去走?走?。”
梁安道:“属下陪您同往。”
楚常欢去市集走?了一遭,买了些果脯及香料回?府,思量着得闲时还能依照自己的喜好调配出几味香来,不至于太过乏味。
入了夜,沐浴毕,楚常欢百无聊赖地从书房取来一本泛黄的医书翻阅着,未几便觉困乏,遂将医书置于案上,吹熄油灯缓缓躺下。
眨眼?已近五月,夜间温度清凉宜人,楚常欢偷懒没?有解衣,连被?褥也未拉上,就这般惫怠而又随意地侧卧着,渐渐阖了眼?。
倏然,紧闭的房门被?人无声推开。
迷糊间,楚常欢察觉到身后的床褥微微下陷了几寸,紧接着,一面坚实的胸膛贴上他的脊背,将他严严实实揽进怀里了。
炽热的气息盈在脖间,令他下意识申吟了一声。
此间乃梁王殿下的驻军府,能在半夜闯入北院寝室的,非梁王莫属。
楚常欢困得不愿睁眼?,身子?却舒舒服服地倚靠着男人,呢喃道:“王爷怎么又回?来了?”
身后之人没?有应声,绵-密的吻倾覆而来,很快就淹没?了他的疑问。
“梁安说……”楚常欢感受着颈侧的潮热,不由放柔了语调,“梁安说,你命人往京中送了一封密函,可?是要为明鹤平反?”
那人仍旧不语,布满薄茧的手已然掀了他的衣角(……)
楚常欢脑内浑浊不堪,嘴里还在问密函的事:“天都王此人颇为棘手,无疑是河西的一颗瘤子?,你这么做,莫非是为了与明鹤联手对付天都王?”
在他说话的间隙,对方早已除尽了碍事的布料,(……)
“有明鹤帮你,或许能及早结束河西的战事,还兰州一片……呜……王爷——”
楚常欢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前阵阵发黑,吐息亦十分?艰难,宛如死去。
(……)
如此过了半晌,他在极致的爽利间忽然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之处——
同心草的瘾尚未累积,梁誉无需连夜赶回?来给他当?解药,更何况前线战火未歇,身为主帅的梁王殿下岂可?随意离去?杜怀仁既是监军,又怎会放任他目无法纪、胡作非为?
最要紧的是……梁誉之物虽狠,却微有些弯,而他目下所含,甚直,很明显非梁誉所有。
思及此,楚常欢猝然一震,脱口惊呼道:“明鹤!怎么是你?!”
顾明鹤拥着他,附耳道:“终于认出我了?”
微顿,又道,“欢欢,告诉我,你是如何辨认的。”
昔年在云生结海楼,有一回顾明鹤吃醉了酒,脾气素来温和的小侯爷难得失态,对着一众伺候的侍者动了怒。
楚常欢无奈道:“你等退下,备些热水送来即可。”而后拖着浑身酒气的顾小侯爷折进雅室内间,将他挪上软塌。
未几,侍者送来热水,复又毕恭毕敬退了出?去?,楚常欢笨手笨脚地扒掉顾明鹤的衣物,欲替他擦净浑身酒渍,却在见到那庞然大物时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