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比任何酷刑都更让肃屿心痛。
狂怒、心疼、被背叛的痛苦、以及那想扔掉又无法磨灭的在意……所有情绪拉扯着他。
肃屿一个起身,将安木重重地压在了旁边冰冷的金属实验桌上。
桌面的仪器被扫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碎裂声。
两人身体再次紧密相贴,刚才被强行挑起的、未曾完全平息的生理反应,在肌肤相触的瞬间再次被点燃,带来一阵战栗。
肃屿能感受到安木单薄胸膛下急促的心跳,也能感受到自己胸腔里那颗快要炸开的心脏。
他居高临下,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安木。
他的拳头狠狠砸在安木耳边的桌面上。
“砰!!!”
巨响在密室里回荡,金属桌面似乎要凹陷下去一块。
“为什么……安木!”
肃屿的声音嘶哑破裂,充满了血丝的眼睛里涌上了生理性的泪水,混合着无尽的痛苦和质问,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没有继续任何动作,只是这样死死地困着安木,仿佛要用目光从他空洞的眼神里挖出一个答案。
心脏的位置,却像是被硬塞进了一大块冰,又像是被无数细针密密麻麻地穿刺着,堵得发酸,沉甸甸地痛着。
安木被他困在方寸之间,避无可避。
肃屿滚烫的眼泪滴落在他冰凉的脸颊上,那温度灼得他微微一颤。
他缓缓对上了肃屿那双盛满了痛苦和愤怒的眼睛。
长时间的沉默。
最终,安木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嘴角,那像是一个微笑。
他闭上眼睛,偏过头去,一滴眼泪终于无法抑制地从他眼角滑落,迅速没入鬓角,只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
他没有回答肃屿的问题。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肃屿不再质问,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粗重的喘息。
安木的身上,有一种……感觉。
像是一种从每一个毛孔里渗透出来的、冰冷而粘稠的死寂,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要一点点剥夺他的空气。
这种感觉,比拳脚相加更让肃屿感到无力。
番外破碎(2)
那滴眼泪砸在肃屿的心上,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怒火,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与无力。
他缓缓松开了钳制着安木的手,没有立刻从安木身上起来,只是将额头抵在安木微凉的颈窝处,沉重地喘息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耗尽所有力气的搏斗。
安木也没有动,任由肃屿的重量压着自己。
冰冷的桌面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寒意。
过了不知多久,肃屿终于撑起身子。
他沉默地、动作有些僵硬地帮安木拉好凌乱的衣服,指尖在碰到对方冰冷的皮肤时,轻微颤抖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肃屿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令人窒息的距离。
他看着安木,声音沙哑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