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脖子也会这么轻易地被折断?
他们的脉搏在停止前,也会跳得如此剧烈而……脆弱?
他松开手,那具软倒的尸体瞪大着惊恐的双眼,仿佛至死都不相信发生了什么。
邢渊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那红色,在一片纯白和金属银灰的实验室里,刺眼得令人眩晕。
他抬起头,看向其他幸存者。
那些平日里永远冷静、理智、高高在上的面孔,此刻扭曲变形,充满了最原始的恐惧。
他们在尖叫,在后退,在试图寻找根本不存在的逃生之路。
他们在害怕他。
这些制造了他、定义了他、掌控了他一切的人,此刻正因为他的存在而失控,而颤抖,而崩溃。
真有趣。
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而新奇的体验,顺着脊椎爬升。
原来,掌控别人的痛苦和恐惧,是这种感觉。
他精准地避开致命的要害,延长着某些人的痛苦,欣赏着他们眼中极致的恐惧。
他也会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毁掉这里,验证着这份新获得的力量。
当最后一声呜咽消失在喉咙里,实验室彻底安静下来。
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仪器短路发出的噼啪声。
邢渊站在一片狼藉和尸骸中央,浑身浴血。
他缓缓抬起手,看着指尖滴落的粘稠液体,感受着力量在体内奔流的充盈感。
掌控一切。
感觉很好。
邢渊站在实验室中央,脚下是扭曲的仪器和不再动弹的躯体。
他感受着体内那股依旧在奔涌咆哮的力量。
就在这时,一阵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种……压抑着的近乎亢奋的低笑?
邢渊冰冷的视线扫过狼藉的实验室,最终锁定在一个半倾倒的实验台后面。
那里,一个穿着同样白大褂的身影正蜷缩着,但与其他尸体不同的是,这个人还在发抖。
邢渊迈开脚步,无声地踩过血泊,走向那个角落。
他的阴影笼罩了那个蜷缩的人。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猛地抬起头。
邢渊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与他之前见过的、充满恐惧和绝望的眼睛截然不同的眼睛。
这双眼睛里没有恐惧,至少没有纯粹的、面对死亡威胁时的恐惧。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崇拜与狂热。
他的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举世无双的艺术品,一件……完美无瑕的杰作。
“太……太完美了……”那人声音颤抖着,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
他甚至无视了邢渊还在滴血的手,无视了周围破败的环境,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目光死死黏在邢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