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穿透了厚重的实木门板,留下一个狰狞的弹孔,木屑纷飞。
火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
拉个小手
邢渊僵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握着凌曜持枪那只手的姿势。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那扇冒着青烟的门,再缓缓扭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凌曜。
他妈的……他刚才差点被一枪爆头?!
就因为……他想拉个手?!
他以为凌曜刚才只是掏枪吓唬他!根本没上膛!
或者至少没开保险!谁他妈会在自己卧室里,对着恋爱对象(自封的),真枪实弹地拉开保险栓啊?!
凌曜显然也没料到这个发展。
他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猛地甩开邢渊还搭在他手上的爪子,枪口虽然已经垂下,
但眼神比刚才更加冰冷骇人,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邢渊!你是不是想死?!”
邢渊看着他那副又惊又怒,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的样子,
劫后余生的恐惧感还没完全退去,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却率先涌了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
然后用一种混合着后怕、委屈和无语的语气,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大实话:
“……想拉个手。”
凌曜:“……?”
他脸上的怒气瞬间凝固。
他看了看邢渊的脸,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还冒着硝烟的手枪,再抬头看看门上那个新鲜的弹孔……
大脑似乎进行了艰难的复杂运算,
试图将“差点走火”、“枪响”、“门板穿孔”和“想拉手”这几个词逻辑性地关联起来。
运算失败。
最终,凌曜得出了一个在他认知范围内最合理的结论。
他抬起眼,看着惊魂未定的邢渊,吐出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