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颇有闲情逸致地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舒舒服服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的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着,敏锐地捕捉着浴室里传来的、细微的声响——
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偶尔夹杂着沐浴用品瓶罐被拿起放下的轻响。
光是听着这些声音,想象着门内的景象,邢渊就觉得心头那点因为被拒绝而产生的小小郁闷,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期待所取代。
不能一起洗又怎么样?
他可以等啊。
等待一个刚刚沐浴完毕、浑身散发着水汽和清新香气的凌曜。
那肯定比现在这个带着点晚餐油烟味、并且刚刚用冰冷的话打击过他的凌曜,要“可口”得多。
时间在等待中悄然流逝。
当浴室门锁“咔哒”一声轻响传来时,邢渊立刻坐直了些,目光灼灼地投向门口。
门被拉开。
氤氲的热气率先涌出,带着一股清爽的、属于凌曜常用那款沐浴露的淡雅香气。
随后,凌曜走了出来。
他头发没有完全吹干,发梢还带着湿意,前额的发丝被撩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没有刘海的遮挡,他那双总是显得过于冷静的眼睛此刻仿佛更加清晰。
因为热水的缘故,他的脸颊和裸露在外的脖颈皮肤都透着一种淡淡的粉色。
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还带着一种沐浴后特有的、慵懒的松弛感。
果然。
香香的,干干净净的凌审(脑补)。
邢渊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
他觉得这半小时的等待,简直太值了。
凌曜一边用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一边抬眼就看到了沙发上那个目光灼灼、笑得像只偷腥猫的邢渊。
他脚步顿了一下,没什么情绪地问:
“你还在?”
邢渊站起身,朝他走过去,非常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毛巾,
动作轻柔地帮他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发梢,声音里带着笑意:
“嗯,在等我的奖励。”
凌曜对于他接手擦头发的行为似乎已经默认,主要是懒得自己动手,只是微微蹙眉:“什么奖励?”
“等待一个香喷喷的凌审出炉,”
邢渊低下头,凑近他耳边,用气音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那泛着粉色的耳廓,“不就是最好的奖励?”
凌曜:“……”
他对于这种肉麻的形容没什么反应,只是偏头躲开那过于靠近的气息,语气平淡地指出:
“你的用词很恶心。”
邢渊低笑,也不在意,继续耐心地帮他擦着头发。
凌曜难得地没有抗拒,或许是懒得动。
邢渊看着凌曜近在咫尺的、因为热气蒸得而泛红的脸,那双总是过于冷静的眼睛此刻闭着。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凌曜微微抿着的唇上。
心底那头被强行压制下去的野兽,又开始蠢蠢欲动。
擦头发的动作不知不觉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