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故意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一下邢渊,眼神里充满了挑剔和嫌弃:
“你这伺候的,也不怎么样嘛。”他慢条斯理地批判道,
“东西是贵,地方是舒服,但连个像样的医生都没有?客人旧伤复发都看不出来?”
冰河的经历是他亲自确认过的残酷,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留下后遗症,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邢渊与他对视了几秒,最终,转身朝门外走去,“你最好是真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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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凌曜等太久,房间门再次被推开。
进来的却不是邢渊,看起来也不是预料中的睢鸩,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看起来十分年轻且表情严肃认真的男人。
他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医疗箱,步伐规矩,眼神专注,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实验室里培养出来的一丝不苟的严谨气息。
“凌先生,我是李医生,负责为您做初步检查。”男人开口,声音平稳,那种距离感显而易见。
他显然是邢渊手下医疗团队的人,但绝非睢鸩本人。
凌曜半眯着的眼睛里极快地掠过一丝失望,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恹恹的、不太配合的姿态。
他没有回应对方的问候,只是懒洋洋地伸出了手腕,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但眼神里写满了“赶紧弄完赶紧走”的不耐烦。
这位李医生显然训练有素,对凌曜的态度并不在意。
他熟练地打开医疗箱,取出各种仪器,开始为凌曜测量基础生命体征——血压、心率、体温。
他的动作精准、高效,记录数据时一丝不苟。
“凌先生,请描述一下您不适的具体部位和感觉。”李医生一边记录,一边用平板的语调询问。
凌曜配合地,用那种带着点虚弱和烦躁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头沉、关节发凉”的说辞。
初步检查完毕,李医生收起仪器,眉头微蹙:
“凌先生,您的生命体征基本正常。您描述的症状比较主观,可能与精神压力或环境适应有关。我会为您开具一些舒缓精神的基础药物……”
凌曜听到“基础药物”几个字,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极其明显的、毫不掩饰的嫌弃表情。
“就这?”他打断对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质疑和不满,目光扫过李医生胸前的名牌,又落回他那张年轻却故作老成的脸上,
“你们这儿……没有更资深的专家了?”
李医生推了推眼镜,表情依旧严肃,但眼神里闪过一丝被轻视的不悦,
他保持着专业的口吻:“凌先生,我的诊断是基于现有数据和您的描述。如果您对治疗方案有疑虑,我可以将情况上报。”
“上报?”凌曜嗤笑一声,重新瘫回椅子里,拉起柔软的羊绒毯盖住自己,只露出一张脸和那双冷淡的眼睛,
“随便吧。反正你们邢老板找来的人,水平也就这样了。连个‘冰河’后遗症都处理不了,看来他这地方,也就是个虚有其表的空架子。”
他这话,明着是贬低眼前的李医生,暗地里却是在嘲讽邢渊手下无人,连个“像样”的医生都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