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目光在安木消瘦的脸颊和那身不合身的衣服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你看你,在外面这段时间,都瘦了。”
这句话,却听不出任何真心的疼惜与关怀。
说完,他便不再看安木,这个细微的动作,意味着这次短暂的、如同恩赐般的接见,已经结束。
安木默默地缓缓退出了房间。
———————
凌曜似乎对刚才那段小插曲毫不在意,也许是一个姿势久了,他动了动,想要换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习惯性地想将腿抬起来,却突如其来的束缚感而停顿了一下。
他放下勺子,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自己的脚踝上的一个金属环上。
凌曜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那冰冷的金属环,感受着那无法撼动的束缚感。
然后,他收回手,重新拿起银勺,舀起了盘子里最后一点蛋糕,送入口中。
“生病”
房间门被无声地推开,邢渊走了进来。
“看来你在这里适应得不错。”邢渊在凌曜对面坐下,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空了的点心碟和那本被翻动过的漫画,“刚才……配合得很好。”
凌曜连眼皮都懒得抬,依旧保持着半瘫在躺椅里的姿势,仿佛没听见。
直到邢渊说完,他才慢悠悠地掀起眼帘,微微蹙起了眉。
“适应?”他嗤笑一声,声音带着点刻意压制的虚弱感,“邢老板的待客之道,就是把人锁在屋子里?”
他没等邢渊回应,继续用那种带着细微不耐和抱怨的语气说道:“而且……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邢渊深邃的目光立刻聚焦在他脸上,带着审视:“哪里不舒服?”
凌曜的指尖从额角滑到后颈,轻轻按压着,眉头锁得更紧:“头疼……”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像是……后遗症犯了。”
“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还有这种后遗症?”邢渊的声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
凌曜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话,他甚至短促地笑了一下。
他抬起被镣铐锁住的脚踝,金属链条哗啦作响。
“之前?”他重复着,目光直直地迎上邢渊探究的视线,
“之前也没被你关在这里,像拴狗一样锁着啊。”
他继续用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调子说道:“也许是这链子太凉,勾起了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