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承烨眼里闪烁着坚毅的光,似是一夜之间长大了。
“可是、可是。”
和谈之蕴对视片晌,他垂下眼睫,失落道:“我爹根本没留下任何证据,我们怎么找杀人凶手?”
谈之蕴一时沉默。
姚映疏拿过桌上信纸,逐字逐句阅读。
视线落在那句【剩下的那一半我给了你杨爷爷,待你及冠,他会把东西都交给你。】时猛然一顿。
杨管家因病重被儿子带回乡,可是临走前并未给她或者谭承烨任何东西。
现在想来,当初她在谭府处处都要受杨管家照拂,谭家究竟有多少家业,姚映疏一无所知。
那些明面上的东西,也很容易伪造。
究竟是杨管家心生贪念将谭老爷留下的东西昧下了,还是他已暗中蛰伏?
杨管家当初的病又是真是假?他究竟是死是活?
一连串的问题从心底浮现,姚映疏头疼似的按住额角。
谈之蕴安慰谭承烨的声音响起,“你是谭老爷的儿子,倘若那幕后凶手放心不下,当你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自会暗中留意。”
谭承烨忖度着这句话。
也是,那人若是担心他爹给他留了东西,肯定会对他下手。只要他出手,那就能抽丝剥茧,找出他的真实身份。
谭承烨点头,“好,那我们还是先去京城。”
他相信,他会在京城找到真相。
谭承烨反手紧握住谈之蕴。
姚映疏抬手拂了拂谭承烨的头,“去洗漱吧,瞧你这毛毛躁躁的脑袋,跟炸了毛的猫似的。”
谭承烨抬眼看她,小声嘟囔,“你不也一样。”
姚映疏蓦地记起,自己起床后就蹲在谈之蕴门外,的确没有打理过自己。
她叹了口气,都怪死老爹,害她魂不守舍的。
“那咱们一起去吧。”
母子俩逐一起身。
以这两人现在的状态,谈之蕴实在不放心,起身跟上。
洗漱完,又稍微吃了两口月团,谈之蕴道:“一会儿咱们去冉家酒楼,明日我去一趟华府,随后就动身回河阳县,如何?”
姚映疏和谭承烨都没异议,纷纷点头。
“好。”
事就这么说定了,谈之蕴瞧着两人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神态,心里忽地生出一股无力感,竟不知该说什么。
安慰的话说了又说,但能不能想明白全靠他们自己。
人在闲暇时总忍不住胡思乱想,不如忙起来。
谈之蕴道:“咱们现在就去吧。”
母子俩还是没异议,“好。”
过了片刻,姚映疏抬头,表情明显带着疑惑,“啊?现在?”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