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出了人命不是小事,让官府来查最好不过了。”
其余人也在响应,纷纷道:“报官,现在就报官啊。”
“是啊,报官吧。”
“不能报官!”
妇人陡然尖叫一声,双目通红,情绪失控地指着冉良,“你这么有钱,官差定会受你贿赂假判!你们都是一伙的!”
冉良解释,“夫人,这酒楼刚开张不久,哪儿来的那么多银钱贿赂官爷,实是你高看我了。何况陈知州向来清正严明,御下甚严,咱们平州城也甚少出现贪污受贿之事,我哪儿来的胆子敢做这样的事?”
妇人只一味地哭喊:“今个儿报官,说不准明日我男人的尸体就会出现在乱葬岗,不行,不能报官!”
楼上响起一道尚且稚嫩的少年音,“不让报官,那你到底要什么?是要赔偿?”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冉良立马抬头。
姚映疏和谭承烨站在栏杆后,低头对他轻轻颔首。
冉良心中感激,点了下头,示意他们安心。
妇人陡然跪在男人身边,抱着他声嘶力竭地吼,“我什么也不要,就要我男人活着!”
“你们这些天杀的害了我男人,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本来动摇的看客听完她声泪俱下的哭诉,当即改变态度,应和道:“好端端吃个饭,人就这么没了,也是可怜。”
“这妇人胡搅蛮缠不让报官,我还以为这其中有什么猫腻,没想到她待丈夫如此痴心,也是个痴情人。”
“是啊,可怜啊。”
眼见下方为妇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多,姚映疏有些站不住了,松开谭承烨的手就要往下走,谁料就在这时,酒楼门口骤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这妇人,也忒恶毒。”
这道声音音量并不低,霎那间,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朝门口望去。
谭承烨瞬间皱起眉,厌恶又不悦,“他怎么来了?”
姚映疏也拧起眉,看着那道身影走进酒楼。
他今日似是精心打理过,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用红绳竖起,身穿月白色斜襟大袖绣云纹锦袍,腰间竖着同色腰封,上绣折枝兰花,下坠玉佩与香囊,两条穗子随着走动相撞。
手里握着一把扇子,像模像样地在胸前扇动,身后跟了好几名小厮,气派十足,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谭承烨垮下脸,“被我说中了,陈知州还真关不了这小子多久。”
姚映疏抬手在他额上轻敲一下,不轻不重道:“没大没小,你比他还小,一口一个这小子的,一点也不像话。”
谭承烨不服气,“宗祺禹又不值得我尊敬,我干嘛要对他恭恭敬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