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承烨越过姚映疏的肩膀替她答,“你一上来就勾搭我娘,也没问过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他往地上呸一声,“色欲熏心的混账!”
宗祺禹大怒。
这少年若是姚娘子的胞弟,他还能容忍几分,但若是她和别的男人的孽种,简直碍眼极了!
宗祺禹心里跟打翻了醋坛子似的,撸起袖子冲上去,“你这孽种,嘴巴放干净些!”
华煜嗤笑一声,“宗少爷这话说的,我这侄儿是谈哥与嫂嫂名正言顺的儿子,怎么就是孽种了?”
这话似讽非讽,听得陈知州脸上挂不出,沉着脸吼道:
“孽子,你给我闭嘴!”
熟悉的怒吼从身后传来,宗祺禹肩膀僵住,不可置信回头,“舅舅?”
“强抢人妇,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舅舅?!”
陈知州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孽障,亏他最初还信誓旦旦地以为今日这一遭不过是谈之蕴与人合谋的诬陷,可没承想,这孽障居然真的抢了别人的妻儿!
陈知州气得胸口发疼,指着宗祺禹的手都在颤抖,骂道:“这县衙是你家开的不成?你并非官身,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胡作非为,竟敢将无辜妇人与幼子关进大牢?”
视线从在场所有人身上划过,宗祺禹后知后觉惹麻烦了,哭丧着脸道:“舅、舅舅,我知错了。”
尤安和见状不妙,急声提醒,“知州大人莫怪,实是这小娘子太过凶悍,伤了宗少爷的额角,他一怒之下,这才将人关进牢中。”
“哦?是吗?”
华煜笑了一声,目光流连在宗祺禹额上,哂笑道:“我瞧宗少爷这额头白白净净的,实在不像受过伤的模样。”
他双手环胸,身子往前倾斜好奇道:“这知州府用的什么灵丹妙药,竟能让伤势一夜之间恢复如初?”
尤安和哑口无言,“这、这……”
如此吞吞吐吐,更令陈知州断定他在作假,心里越发恼怒,“混账,做便做了,竟无力承担后果,反而编些谎话来推脱责任,这般软弱,毫不似我陈家血脉!”
这话骂得重,宗祺禹瞬间脸色煞白。
“还有你!”
陈知州转向尤安和,“我禹儿虽顽劣,但本性不坏,定是你在侧挑唆,才令他越发无法无天!”
尤安和吓得瞬间跪下,“知州大人冤枉啊,我一心为了宗少爷着想,怎敢违背他的意思?”
陈知州眯起眼。
宗祺禹生父为他留下不少产业,为着这个,也为了与他搭上关系,平州城内不少人打起了宗祺禹的主意。
以往禹儿虽胡闹,但皆是小打小闹,他又心疼他自幼失怙失恃,难免宠惯些。
可没想到,一时放任,竟让人钻了空子,挑唆他闯下祸事。
陈知州越发恼恨,沉声道:“来人!将此獠送回尤家,问问尤青究竟是怎么教的儿子。”
尤安和瞬间瘫软在地,若是被衙役送回去,父亲定会立马放弃他,另择一子成为继承人。
他如此殷勤地讨好宗祺禹,不就是为了那个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