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在袖下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里泪珠滚滚而落,他扑到牢门上,两只手穿过缝隙去够谈之蕴,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脸,伤心欲绝道:“爹啊,这里又脏又乱,他们还不给我和娘饭吃,我不想再在这儿待下去了!”
“你去求求知州大人放了我们吧!我娘和你都成婚这么久了,夫妻恩爱如初,她怎么能抛下你去给人做妾呢?”
“大庭广众之下强抢良家妇人,平州城还有没有王法啦!”
姚映疏此刻也回过神来了。
她睁大眼,牢牢注视着大步走来的人,指尖微微颤抖。
他找来了。
他真的找来了。
刹那间,姚映疏鼻头发酸,说不出心里是何情绪。
感动?委屈?
或许都有。
忍了许久的泪终于掉下来,她扑上去抓住牢门,豆大的眼泪砸在手背上,委屈哭音随之而落。
“谈之蕴,你怎么才来啊!”
谈之蕴脚步一顿,心疼涌上来。
他凝视着姚映疏的身影加快步伐,一把握住她的手,替她擦去眼泪,哑声道:“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来晚了。”
“哇!爹!”
抬起含泪的眼,姚映疏尚未启唇,身侧谭承烨挤过来抱住谈之蕴的手,扯着嗓子嚷嚷,“爹,这里有吃人的老鼠,我好怕!”
姚映疏:“……”
情绪被打断,她一时无言,瞥眼过去时,却见谭承烨表面嚎啕大哭,实则掀开眼缝在偷窥身后之人。
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姚映疏不解。
他们是谁?
与此同时,华煜与陈知州也走了过来。
小少年望着一家三口相拥而泣的一幕,装模作样地低头擦了擦眼泪,叹道:“作孽啊,好端端的一家人,平白无故被人拆散了。这牢房如此阴暗,也不知这一晚嫂子和侄儿是怎么度过的。”
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陈知州脸色难看到极致,阴沉的目光看向宗祺禹。
这小少爷似乎并未发现亲舅舅的到来,怔怔失神望着谈之蕴,震惊到破音,“姚娘子,你嫁人了?!”
听到这声儿,姚映疏勉强给了宗祺禹一个眼神,“不错,我早已嫁了人。”
她指了指谭承烨,“儿子都这么大了。”
宗祺禹越发惊愕,“你、你们不是姐弟,是母子?!”
姚娘子看着如此年轻,根本不像啊!
姚映疏再次点头承认,“是。”
小少爷恼怒,“你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