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说这话时的模样太冷漠了,这让她怀疑,这段日子的温情,是不是都是谈之蕴装出来故意给他们看的?
他们之间,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情谊?
他今日对月桂姐这么冷漠,来日会不会也对她和谭承烨如此?
姚映疏陷入迷茫。
谭承烨端详着她的神色,小声询问:“咱们现在怎么办?”
姚映疏甩甩头,把谈之蕴从脑海里甩出去。
“先去看看你林婶。”
临走前林月桂的神色着实不对,她怕她又想不开。再者,要想帮她,还得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出了门,往谈之蕴的房间看一眼,姚映疏别过头去,大步往外。
两人刚打开门,抬眼瞧见曾名良开门走进去。
曾名良一瘸一拐进门,大声唤道:“桂娘,桂娘!”
林月桂抚摸柔姐儿脑袋,温柔道:“柔姐儿先回自己房间好不好?”
柔姐儿够着脑袋看外面,犹疑道:“可是爹爹回来了。”
林月桂神色一黯,温声哄道:“可是娘和爹有话要说,柔姐儿先去房间里待会儿,等我们把话说完了,我再叫你。”
柔姐儿撅了噘嘴,“好吧。”
她不太高兴地埋着脑袋往外走,碰见曾名良时闷声叫道:“爹爹。”
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爹、爹爹,你……”
曾名良勉强道:“爹爹没事,柔姐儿先下去吧。”
他看着林月桂,目光定定落在她脖间痕迹上,眼睛一下子红了,“你……!”
“有什么话进来说。”
林月桂态度冷漠。
进了屋,房门在柔姐儿面前关上,她一步三回头回到自己房间,面色不安,总觉得爹爹和娘亲的表情不对。
娘亲……从来没那么对爹爹说过话。
屋内,曾名良指着林月桂脖颈,红着眼骂道:“奸夫□□!你们居然趁我不在,在家里苟合!”
林月桂冷冷看着他,“这一切不都是你促成的吗?”
“难道是我自己爬上了姜文科的床吗?”
“难道是我自己脱了衣裳勾引他吗?”
一声又一声质问令曾名良哑口无言。
听出林月桂声音里的冷漠,他颓然道:“桂娘,我也是没办法。”
“他可是县令啊。”
“他是县令又如何,你也是秀才!”
林月桂眼里溢出水光,“你在他面前不必卑躬屈膝,你有什么可怕的?今年秋闱你不是要下场吗?你不是要考举人吗?那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小小的文书,把自己的妻子送到别人床上!”
“我问你,为什么!”
愤怒绝望的吼声如雷鸣般落下,曾名良身体一抖,抿紧双唇看向对面的女子。
灯光下,她神色憔悴,脸色苍白,泪水无声掉落,轻声道:“曾名良,当初你家中拮据,交不出束脩,是我爹接济了你。你娘病重,也是我在她床前一口汤一勺饭地照顾,给她送葬守孝。”
“我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年少定亲,夫妻恩爱,可你现在告诉我,这么多年的情谊比不过一个文书,你让我满腔真心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