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一早,侧身而睡的项知乐是被压醒的。
翻身的时候翻不过,她才发现自己的左手好像一直在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而那块石头现在还压在她的手臂上。
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向来起床气颇大的她看也不看,本能的伸手想把石头推开,触手之处却是一片如缎丝滑,还有一个冰凉像金属一样的东西硌着她的手。
「嗯?」
她连忙低头一看,看到自己的手正压在一个松散的男子发髻上时,她一个激灵,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君诺,你怎么睡成这个样子了?」
向来注重形象的他,居然…居然…
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双手交叠抱在胸前枕着她的手埋首在她的肩窝。
不仅和衣而睡,他连鞋子都没脱。
被她这么一叫,那个睡得像个孩子一样的人也跟着惺忪的睁开了眼。
第一次看到他这般「可爱」的醒来,项知乐的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了几分。
打趣道:「王爷,你的形象碎一地了。」
话刚说完,一阵天旋地转,刚才还枕在她手臂上的人翻了个身,顺带也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仰首,他垂眸。
在看到那双纯粹且无羼杂其他复杂情绪的狐眼后,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似乎得到了些许慰藉,想要把她锁起来的想法再次冒了出来。
被他那盯着猎物一般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项知乐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敛去眼中幽光,把她的脑袋压到自己的颈窝,伸手攀上了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
项知乐不明所以的开口道:「君诺,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或者有事想跟我说?」
跟他睡了几个月,他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她太清楚了。肯定又是她做了什么蠢事,他在想办法「敲打敲打」她。
可是思来想去,好像也就只有昨天下午「消失」了的半天。
嘶!
他该不会是不信她掉坑里这个说辞,以为她去找野男人了吧?
想法一出,项知乐的脑瓜子飞快的运转了起来。
就在她即将开口之际,那个抱着她的人很小声很小声的开口了。
「你…跟沈墨池,熟吗?」
沈墨池?
项知乐眼底冷光一闪而逝。
想也不想,她用力摇头。
「不熟。」
以后都是敌人的人,鬼才跟他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