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方才,正好从大东撞球室过来而已。”
“大东撞球室?”
这五个字,如同五道无声的惊雷,再次狠狠劈在大奎那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上。
轰——
大奎壮硕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猛烈一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得如同刚从冰柜里捞出来。
眼中的困惑瞬间被一种近乎疯狂的肯定所取代。
我好似看懂了他的內心想法。
他妈的,直觉没错!绝对没错!
大东撞球室。
那是哪里?
那可是东哥的產业,更是东哥平日里最喜欢待著的地方,是东哥处理一些“私事”的据点,寻常人根本不知道那个看似普通的撞球室背后站的是谁,更不可能正好从那里过来。
眼前我这个穿著普通,面容平静的年轻人,绝对和东哥有关係,而且关係绝对不浅。
否则,不可能如此隨意地提及那个地方。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大奎的心臟,几乎让他窒息。
他额头上的冷汗如同瀑布般流淌下来,浸湿了紧身t恤的领口。
他舔了舔乾裂发白的嘴唇,声音带著一种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更加小心翼翼,甚至带上了一丝卑微的討好。
“原……原来如此,失敬,失敬。”
他微微弓了弓腰,那姿態与之前居高临下的掌控者判若两人。
“那……那个……不知兄弟您……和东哥……是什么关係?”
他终於问出了最关键、也最让他恐惧的问题。
心臟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他死死地盯著我,等待著宣判。
什么关係?
我看著他那副惊弓之鸟、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只觉得无趣。
但我並没有解释。
目光隨意地扫过他紧握著、微微发抖的手机。
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淡漠的弧度。
“是什么关係?”
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大奎耳中,带著一种理所当然的隨意。
“你自己打个电话问问不就得了。”
我的目光落在他紧握的手机上,轻轻抬了抬下巴。
这句话,如同赦令,又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
大奎的身体再次剧烈一颤。
打电话直接问东哥?
这……这他妈……
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当场晕厥,但同时,一股强烈的侥倖心理又冒了出来。
万一……万一我只是在虚张声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