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中年夫妇脸上忧色更重,夫人紧紧抓著丈夫的手臂。
热裤女孩和她同伴紧张地互相依偎著,大气不敢出。
柜姐kelly抱著那个沉重的购物袋,如同抱著烫手山芋,lily缩在柜檯角落,脸色惨白,眼神惊恐地在两方之间逡巡。
柳清顏抓著我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深深陷入我的皮肤。
她仰头看我,眼中泪水汹涌,嘴唇剧烈地哆嗦著,充满了屈辱和极致的恐惧。
我甚至懒得去看金链男那张令人作呕的胖脸。
对他的话,只有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的、如同看待尘埃般的漠视。
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带著一丝……怜悯?
不,是对愚蠢和狂妄的终极嘲讽。
我轻轻拨开柳清顏死死抓著我胳膊的手。
她的手冰凉,带著绝望的颤抖。
然后,我动了。
没有走向门口。
而是迈开脚步。
一步。
一步。
脚步声敲打在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稳定、如同鼓点般的迴响。
在所有人惊愕、不解、恐惧的目光注视下。
我径直走向瘫坐在碎裂展柜下的金链男。
在他那双由得意迅速转为惊疑、继而升起一丝不安的小眼睛注视下。
停在他面前。
居高临下。
如同神祇俯视螻蚁。
阴影將他肥胖狼狈的身躯完全笼罩。
冰冷的目光,如同两柄无形的利刃,直刺他的眼底。
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冻结灵魂的寒意,清晰地、一字一顿地砸在他的脸上。
“我最后问一次。”
“你跪,还是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