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链男颤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疯狂戳点。
终於,屏幕亮起。
他肥腻的手指狠狠戳向通讯录,找到一个號码,用力按了下去,动作带著一种疯狂的、孤注一掷的狠劲。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
金链男立刻將手机凑到耳边,但他並没有压低声音,反而猛地提高了音量,几乎是咆哮著对著话筒吼叫,那声音充满了刻意的张扬和一种急於找回场子的虚张声势:
“喂!是我!”
“你人在哪儿?”
“富水南路!lv旗舰店!”
“对,立刻!马上!带几个人过来!”
“老子今天要弄个人!废了他!”
他吼完,猛地將手机从耳边拿开,那双充满怨毒和疯狂的小眼睛,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死死地、毫不掩饰地钉在我脸上,嘴角咧开一个残忍而扭曲的笑容,带著赤裸裸的威胁和挑衅。
他故意將手机外放对准我的方向,仿佛要让我听清电话那头模糊的应答声。
“听到没?小子,有种你就別跑。”
“老子的人马上就到,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老子他妈跟你姓!”他再次重复著狠话,唾沫星子混合著额头的血汗飞溅。
“苏晨,我们快走。”柳清顏带著哭腔的惊呼在我耳边响起,冰冷的小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用尽全力地想要把我往店门口的方向拽。
她的俏脸煞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杨氏集团的阴影和眼前金链男叫人的疯狂,彻底压垮了她刚升起不久的那点虚幻的安全感。
“他……他真的叫人了……我们快走啊!求你了!”她的声音带著绝望的颤抖。
我反手轻轻按住了她冰凉颤抖的手背,没有看她,目光依旧如同冰封的湖面,平静地注视著地上那条色厉內荏的疯狗。
他的叫囂,他的威胁,在我耳中如同苍蝇的嗡鸣。
“害怕的话……”我的声音没有波澜,甚至带著一丝安抚的意味,侧头对柳清顏低语,“拿著包,你先走。”我示意了一下kelly手中那个装著价值近两百万包包的购物袋。
“不行!”尖锐刺耳的女声立刻响起。
亮片裙女人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金链男身边跳起来,指著我和柳清顏,脸上的惊恐被一种扭曲的、急於报復的快意取代,“谁都不准走!打了人就想跑?门都没有!”
她尖声对著地上的金链男喊道:“亲爱的,不能让他们跑了。”
金链男在亮片裙女人的搀扶下,挣扎著用没受伤的左手撑著地面,勉强坐直了一些。
他后背靠在那布满裂纹的玻璃展柜上,疼得齜牙咧嘴,但脸上却挤出一个混合著痛苦和残忍的狞笑,目光扫过柳清顏那张惊恐的脸,又落在我身上,声音带著施捨般的恶毒。
“想走?行啊!”他故意拖长了音调,享受著这种扭曲的掌控感,“跪下来,你们两个,给老子跪下磕头道歉!”
“把老子哄高兴了,老子心情好,说不定就放你们滚蛋。”
“怎么样?很划算吧?”他咧开嘴,露出那口黄牙,眼神里充满了报復的快感和毫不掩饰的羞辱。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滯了。西装眼镜男眉头紧锁,镜片后的目光闪烁著复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