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他的便当里撒上泥土,让他饿了一整天的肚子。
他故意藏起他的课本,害的他被先生骂,“态度不端”。
他换了他的墨汁,昨夜写好的课业,第二日就消失不见,只留张张白纸。
庄乘风也曾是庄家的小少爷,是备受宠爱的下一任庄家家主,他骨子里有压不住的骄傲。
他于是便到了孟迩崆面前,他说,他想去拜师。
时隔数月,他又提出了要走这件事。
孟迩崆百般挽留,与他说了外出拜师的种种弊端,他都心如坚铁。
他不怕在师门没有好的资源,不怕无法与师门的师兄弟好好相处,也不怕门派里的小团体,对他的针对。
这些他都不怕。
他们对他没有恩情,他也不欠谁,若是受了委屈,自然可以举起手里的剑去反击,而不是把难过和着泪水咽下去。
若是打不过,那便继续练,直到能打过的那一天。
大门大派,规矩森严,就算真的起了冲突,总不能将人打死,就算有人欺辱他,只要给他留一条命,那他就能再站起来。
他什么都不怕。
见庄乘风铁了心,孟迩崆只好轻叹一声,允了他的建议,并说明日便带他去拜师。
庄乘风怀揣着希望入睡了,直到在深夜被火光惊醒。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这一夜,孟宅遇袭,火光漫天。
仿若昨日重现。
第二天的孟迩崆面容疲惫,却还有些歉意地对他道歉,说今日无法带他去拜师了。
孟迩崆彻查了昨夜的事情,抓出了几个歹人,除了知道他们是针对庄乘风,别的什么都没逼问出来。
庄乘风毫发无损,孟溪却受了伤,一道血痕从左肩到右腰,贯穿了整个后背。
一股愧疚笼罩了庄乘风。
他是代自己受伤的。
原本,若是他没有寄宿在孟宅,孟溪不会受伤的,孟宅也不会遇袭。
那些人是针对他来的。
他坚定了要走的心。
孟迩崆却迟疑了。
【风儿,那些人想杀你,如今在孟宅,孟宅的防卫更为安全,歹人没有下手的机会,但若是在门派,门派人多眼杂,恐怕是难保你安危。】
庄乘风执意要走。
孟迩崆只得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地,带他去了别的门派。
白云门,算是个中等的门派,关键是,掌门与孟迩崆交好,孟迩崆说在这里,庄乘风至少不比担心受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