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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听淮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的时候,火车终于在北方的某个小站台停了下来。
林听淮、周晓梅和苏玉,三个刚刚在车上建立起初步革命友谊的姑娘,提着各自的行李,随着人流下了车。
站台简陋得只有几间灰扑扑的平房。
一个皮肤黝黑,眉头紧皱的农家汉子,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嗓门洪亮地在接站口喊着:
“红旗公社的!红旗公社红星大队的知青来这里集合!”
他,就是红星大队的生产大队长,赵有才。
林听淮三人听到吼声,立马小跑了过去。
赵有才打量了一下站在面前的女知青,又扫了一眼名单。
重点关注了一下这三个姑娘。
他的目光在周晓梅怯生生的脸上停留了一下。
又转向旁边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苏玉,最后。。。目光落在了瘦得跟豆芽菜一样的林听淮身上,眉头皱得能拧出水来。
“就。。。你们三个?”赵有才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恼火。
“上面不是说这次给我们挑几个能干的吗?怎么只来了三个女娃娃?”他嘀咕道。这细胳膊细腿的,还不够添乱的呢。。。
林听淮:“。。。。。。”队长,怎么面对面就开始人身攻击了啊。
周晓梅看着严肃的队长,被吓得往林听淮身后缩了缩。苏玉则微微抬起了下巴,但也没敢再吭声。
最终,赵有才接受了现实:“行了行了,跟上!先把你们安顿一下。”语气里的敷衍几乎凝成了实质。
所谓的“安顿”…就是把她们带到了村东头一间破旧的土坯房前面。
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皮剥落,窗户纸破了好几个大洞,最醒目的是屋顶。
茅草稀疏,好几处都能直接看到灰蒙蒙的天空。
“喏,就这儿了。”赵有才用下巴指了指,“以前堆放杂物的,知青点住不下了,你们仨先将就一下。
村里的劳动力都在地里忙着呢,没空帮你们收拾,你们自己收拾一下吧。”
说完就背着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站在屋子旁的三个姑娘面面相觑。
周晓梅看着屋顶的大洞,声音带上了哭腔:“这。。。这怎么住人啊?晚上会不会漏雨?会不会有虫子掉下来?”
苏玉也白了脸,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破的房子,捏着箱子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林听淮仰头看着那个破屋顶,内心也是崩溃的。她是农村娃不假,但她家好歹是正经砖瓦房啊!
这原始级别的住宿条件,简直是对她这个现代农业科技人才的侮辱!
但是,崩溃解决不了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那七年农学生涯磨砺出的动手能力和解决问题的思维上线了。
“怕什么!”林听淮一拍大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干劲,“屋顶破了,咱们就补上!墙皮掉了,咱们就用泥糊上!
这不比和十几个人挤大通铺强?好歹是独门独院!”
周晓梅和苏玉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豪情震慑住了。
“补。。。补屋顶?”周晓梅瞪大了眼,“听淮,你会吗?”
林听淮挺了挺那没什么料的胸脯:“瞧你说的!不就是弄点稻草,活一点泥的事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