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得了令,待伺候了胤禛上朝,便一个人悄悄往后宫妃嫔们的住所去了。
德太后已经病了好几日,乌拉那拉氏一大早便叫免了各宫请安,自己带人去了永和宫。
德太后精气神又垮了下去,眼神也复又浑浊了起来。
乌拉那拉氏端了汤药伺候在床边,忧心忡忡。
“太后娘娘不用药,这般熬着可不是法子啊。臣妾听说,这两日御膳房尽力在变着花样,按着您素日喜欢的菜式来做,
您却是一口都吃不下。臣妾在景仁宫中,也是坐卧难安。”
乌拉那拉氏无奈的搅动着碗中黑褐色的汤药,那药闻着就极苦,散的阵阵苦味,却怎么也比不上德太后心中的苦。
德太后仿佛没有听到乌拉那拉氏说话,依旧静静躺着,大睁着双眼,盯着金丝楠木床顶的雕花,光彩辉煌的金丝楠看起来一如往常闪着细碎的金光。
乌拉那拉氏叹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继续道。
正确内(容在%六九%书吧读!{
无错版本在69书吧读!6=9+书_吧本小说。
乌拉那拉氏叹口气,摸着手中渐凉的药碗,略略侧身将它放入一直守在一旁的竹息手中。
“说什么了?”
哀家从未见过如此狠心之人!”
乌拉那拉氏跪在地上,没有得到德太后让她起身的令,并不敢随意起来,便眼见着德太后使劲喘了几口气。
“旁的不说也罢了,只说你宜修,自入潜邸至今,皇帝可曾真心待过你?!从前纳你做侧福晋,是因着先帝与哀家,他不得不为之!
如今加之十四的事,他明知十四是哀家的心头肉,哀家从来不盼着十四有所成就,只想他能做个闲散王爷,安享一生也就是了。偏偏皇帝连这点小事也不愿,竟为了华贵妃母子,就叫我们母子分离,哀家有时真想问问他,他腔子里那颗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哀家还能指望他?!不就是他非要将十四圈禁的吗!如今十四遭此大难,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可不是正中他的下怀!”
待德太后好不容易调匀了喘息,就听她继续说道。
“你也知道,皇帝与哀家一向是面和心不和,若不是哀家一直阻拦,他登基之始便要尊了死去的佟佳氏为先帝皇后,这让哀家面上如何有光?!”
德太后好不容易顺了气,一听乌拉那拉氏提起胤禛,瞬时又眼圈红了起来,咬牙切齿道。
皇上虽然圈禁了十四,但到底顾念着亲兄弟的情分。
由此一事,你便可知皇帝与哀家从来便不是一条心。
德太后说到此处,忽然转头直勾勾盯着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隐隐猜到了德太后接下来要说的话,但她在没有听到德太后亲口说出之前,仍是存疑的。
德太后继续道。
“呵,亲姑母?你是乌拉那拉氏家族庶出的女儿,若不是你的姐姐不中用,
“罢了,死人做不得数,方才是哀家念及旧事一时不能自抑。
你心中难道不恨他吗?”
“太后娘娘万勿忧心,若十四真的是被奸人所害,皇上定能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