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伴随着一阵火铳声响,杜文焕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
杜文焕眼前天旋地转,坠落马下。
落地时左肩传来剧痛,竟然被马后蹄子踏个正着。
身旁,传来此起彼伏的坠马声。
冲到三十步内,这段距离竟成了血肉磨盘,骑兵割草一样坠马。
“杜爷!”
惊呼声中,有人拼命往前冲,想要救起杜文焕。
杜文焕踉跄起身,膀子剧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一条胳膊,竟是抬不起来了。
但他不敢丝毫松懈。
家丁们冲锋的势头,已经被遏制住了。
不知道多少家丁已经坠马,生死未知。
剩下的,都拉着马缰,乱作一团。
本应杀气腾腾的脸上,此时都是慌乱和恐惧。
败了。
杜文焕此时哪里还能不知道,此战已经没了转机?
手下死伤太多,已经超出了将士们能够承受的范围。
军队死亡一旦达到一定比例,将士们就会失去战斗意志,就会崩溃。
“杜爷!”
一名亲兵奔到跟前,跳下马来,把自己的马让给杜文焕,扶他上马。
突然,对面阵地上,响起一阵悠扬的乐曲声,伴随着咚咚咚有节奏的鼓声。
那些灰衣战士举着火铳,排着整齐的队列,开始往前推进。
乐曲声调古怪,富有很强的节奏感。
一面面两色旗在阳光下随风飘扬。
那整齐的队列,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杜文焕的这支骑兵,已经被打的失去战斗意志了,不敢再冲锋。
但是,又没有接到杜文焕撤退的命令。
进不敢进,退不能退,拥挤在当地,乱成一团。
失去马速的骑兵,不是骑兵,他们就是坐在马上的活靶子。
榆树湾民团及时抓住战机,战线往前推进。
随着双方距离拉近,燧发枪的射击精度和威力迅速提升。
伴随着乒乒乓乓声响,成片的骑兵落马。
逃!
这支骑兵终于彻底崩溃。
不知道是谁带头,一众骑兵调头就跑。
杜文焕刚刚重新坐回到马背上,看到满地穿着红色鸳鸯战袄的尸体,还有溃逃的家丁。
炽烈的阳光下,一杆“杜”字大旗掉落在地上,已经被战马践踏进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