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这里不能待!”
我不知道郑刚看到了什么,但是他居然早一步比我先说出这句话,脸色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显然也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怕是不比我的手指头要差。
与他讲述了一遍我刚才看到的木盒子,里面有十根新鲜的女人手指,很有可能我们追的那个女人已经遇害了,当前还是要想办法保住自身为妙。
还想收拾东西离开,郑刚却什么不要了,就连雨衣都来不及披上,拽著我的胳膊生拉硬拽的就往外走。
我顺势將背包都拿上,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这么急?”
闻言,郑刚似乎想起了刚才看到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还没等他来得及跟我解释,就听到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就从里屋小门的方向传来。
郑刚大惊失色,知道是神父早回来了,大声跟我说道:“那个女人就在里面,她……赶紧跑!”
说罢,他拔腿就跑,朝著外面仓皇逃窜,我本来想跟上去的,可是神父的脚步声已经非常近了,我现在跑根本来不及。
观察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我乾脆直接躲进了大门的阴影处,特意將门大敞四开著,营造出我们已经都逃走的假象,放鬆神父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神父从一旁的小门中走出来的时候,表情中带上了一丝阴翳,看著大敞四开的大门,以及呼呼吹进来的风,神父现在原地停留了很久。
我在阴影处躲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神父说是去拿乾衣服,但他的手中哪有什么衣服,只能隱隱地看到他的袖口里有一柄锋利的闪著亮光的东西。
终於,神父一咬牙,直接朝著暴雨中冲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我才敢出来,看到神父確实已经离开,才鬆了一口气,看向他出来的那个里屋小门的方向,脚下挪动步子,走去。
轻轻推开那扇小门,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呛得我连著咳嗽了好几声,眼泪都出来了,里面的地面墙壁处处都是已经乾涸的血跡,看起来极为可怖。
可与这如此原始血腥的场面完全相反的,则是传来了悠悠的古典音乐声,走到了尽头处,我发现了一扇在地上的门,音乐声就是在此处传来,是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似乎刚刚才被打开过,没有上锁,打开地下室的门下去,一股子潮湿的霉味混合著大量的血腥味,极其难闻,灯光极其昏暗,只有几根蜡烛照亮。
顺著楼梯向下走,一个接著一个的铁製鸟笼映入我的眼帘,然而当我看清里面的东西时,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因为那笼子里装著的並不是鸟,而是一颗颗人头!
有的看起来已经放了很久,风乾成了骷髏,一层黑色的干皮紧紧的贴著头骨,还有的像是刚砍下来一样的新鲜。
而在这些人头中,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容貌,正是我们一路追来的那个丟孩子的女人,此刻被割了脑袋放进铁鸟笼里,还一脸幸福解脱的表情,苍白的脸色映衬著无神发肿的眼珠子,看一眼都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笼子底下放著一个巨大的案板,上面摆放著女人的无头尸体,十根手指也已经被割掉,血液还没有凝固,还是温热的。
见此一幕我震惊不已,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奢华的大教堂底下,居然藏著一个如此泯灭人性的地下室,各种断臂残躯,有摆放著的,有铁鉤穿起来的,还有装进笼子里悬掛的。
正当我还没从情绪中缓过来的时候,就听见了外面似乎传来了一阵子嘈杂的声音,我赶紧找到一处隱蔽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躲了起来,还好这地下室中各种桌子铁笼遮挡物很多,方便躲藏。
不一会,只听到声音离我越来越近,一道黑袍子的身影带著一阵潮湿的腥风血雨走了进来,手中死死的拉著一个男人,正在地上挣扎。
不是別人,正是刚才跑出去的郑刚,此刻的郑刚浑身极其狼狈,身上有几处被刀划伤的地方,手被麻绳紧紧的捆著,浑身鲜血淋漓,看著十分夸张,但伤口都在表层,並不致命,仍旧奋力的在地上挣扎扭动著。
可神父的力量极大,郑刚再怎么拧也拧不动,来到摆放著女人无头尸体的案桌前,一只手横扫,將女人的无头尸体像是清理垃圾一般一股脑扫到地上,用力一甩,將其郑刚整个人都甩了上去。
砰的一声巨响。
这一下子顿时將郑刚摔得晕晕乎乎七荤八素,再想抵抗但是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只能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我心中焦急,没想到郑刚这么快就被抓了回来,眼下敌在明我在暗,我不能轻举妄动,要找好时机,避免打草惊蛇。
“为什么忤逆神明?”
神父脸色冰冷,嘴角带著一丝疯狂的笑容,两只手紧紧的掐著郑刚的脖子,把他掐的脸色通红,齜牙咧嘴。
“我忤逆你奶奶个腿!”
“放了我你这个变態!”
两只手被束缚著,郑刚感觉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来,总算找到一个机会,一条腿弯曲,膝盖瞬间顶到神父的腹部上,一下子把神父顶飞了出去。
瞬间,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郑刚的脸色也慢慢恢復了红润。
神父捂著发痛的腹部,也不恼怒,露出诡异的笑容,高声道:“我!是神最忠实的信徒!”
“我相信神安排你们来这里,是命运所驱,只有將你们的肉身献祭给神明,灵魂才能得到升华。”
“来吧,不要反抗,接受神明的恩泽吧……”
神父找来几根粗麻绳,上面已经沁满了血,上面绝对已经有数个横死的冤魂,紧紧的將郑刚的脖子和腿脚都绑在了案台之上,可以说是五大绑,哪里都无法动弹。
紧接著,神父从墙上拿下来一把带著血渍和锈跡的大剪刀,看到这剪刀郑刚脸都绿了,想到我说的那木盒子里的手指,难不成他今天也要交代在这里了吗?